毛乌素绿了
作者 梁娟 姜辰蓉 毛海峰
发表于 2020年7月
清水沟大峡谷位于毛乌素沙地与黄土高原交会处 。

“毛乌素沙漠在榆林消失”的消息,一度让许多人震惊、质疑、好奇、向往。记者行走陕西省榆林市境内毛乌素沙地腹地调查发现,已经很难看到较大片沙漠地表。但同时,在绿油油的植被之下,覆盖的腐殖质和土壤碳化层很薄很薄,扒开表层仍然是厚厚的又干又细的黄沙。

用当地治沙劳模和干部群众的话讲,毛乌素消失的是流动沙丘,而不是沙地。重建毛乌素沙地生态系统,恢复千年之前曾经的水草丰美,仍然需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努力。

“毛乌素沙漠”其实不是沙漠,而是中国四大沙地之一。榆林市林业和草原局专家说,沙漠和沙地的形成原因有所不同。沙漠的形成以自然原因为主导,人为因素起辅助作用;沙地的形成人为因素起首要作用,自然因素为辅。但长期以来,毛乌素被人们习惯性地称为“沙漠”。

毛乌素沙地位于陕西省榆林市和内蒙古鄂尔多斯市之间,沙区占榆林市56.1%的面积,风沙肆虐、土地贫瘠曾长久困扰着当地。

而1000多年前的毛乌素,并不是荒凉的模样。这里出土的史前遗址和汉代墓葬表明,毛乌素曾经水草丰美,有着成片的水田、成群的牛羊和多种多样的野生动物。唐代以来,这里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战乱频繁,元明以后更是滥垦滥牧。到新中国成立之前,毛乌素沙化程度达历史之最,逐渐退化成为不毛之地,已经严重影响当地群众的生产生活。流沙不断侵蚀,榆林古城也岌岌可危。历史性转变始于上世纪50年代,在国家的支持下,当地人开始了近70年的治沙造林历程。如今,来到毛乌素,昔日的滚滚黄沙已蛰伏在绿油油的植被之下。蓝天、白云和无边辽阔的大地,组成令人流连的塞上风光。

2018年,第24个世界防治荒漠化与干旱日紀念大会在榆林召开。联合国副秘书长莫妮卡·巴布在贺信中说,中国是防治荒漠化公约的主席国,希望中国在推动公约履约事业上继续发挥引领作用,让中国荒漠化防治的智慧、方案惠及全球。

治沙70载,原本有着“驼城”之称的榆林,森林覆盖率从0.9%提高到如今的33%,860万亩流沙全部得到固定和半固定,明沙已经难觅踪影。

1000多年前曾经水草丰美

“毛乌素”是蒙语,意为“不好的水”,荒沙地、盐碱水似乎是毛乌素的标志。但时光回溯千年,这里却是水草丰美之地。

石峁遗址是中国已知规模最大的史前龙山时期至夏的遗址,占地面积超过400万平方米,雄踞在黄河流域苍茫的陕北高原上。在4000年前,石峁城是黄河流域的“王者之城”,其面积相当于故宫的5倍多,由三重组成,以皇城台为核心,内外城环绕拱卫中心,是一个等级分明的都城型城市。

石峁遗址的核心区——皇城台依山势而建,从地面的河沟开始用石头包着夯土逐层垒起,石砌的城墙在4000年的风雨洗礼下依然坚挺。登皇城台向四周看去,连绵的山,交错的沟——这是典型的陕北地貌,正如当地民歌中所唱,“见个面面容易,拉话话难”。再往北去几十公里,就是毛乌素沙地。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中,4000年前的人们,如何修建起一座规模如此宏大的古城?

考古专家表示,4000年前,这里地貌的起伏更为缓和,河流交汇、水草丰美,石峁古城及其周边部落不仅种植粮食,还放牧着大量羊群。

“皇城台出土了大量的羊骨,统计后数量在几十万只左右。

本文刊登于《科学大观园》2020年1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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