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重
作者 叶嘉莹
发表于 2021年12月

“胭脂淚,留人醉,几时重。”这是李后主非常有代表性的一首小词。李后主是把花的短暂无常、人生的短暂无常、聚会的短暂无常,都结束在“几时重”这三个字上。

就是说,我们这样相对欣赏的机会什么时候再有,“几时重”,说得真是很好,不但是疑问,而且是感叹。可能有人会说,等到明年不是花还会开吗?王国维说,“君看今日树头花,不是去年枝上朵”(《玉楼春》)。他说,你看今天树上的花已经不是去年树枝上的花了。明年尽管花会再开,但不再是这朵,消逝的东西永远不会回来了。

本文刊登于《读者》2022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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