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的印太“共振”
作者 雷墨
发表于 2022年4月
2022年3月24日,七国集团领导人会议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举行

拜登3月下旬历时4天的欧洲之行,赚足了国际舆论的眼球。这次访问,让他感受到了带领欧洲盟友对抗俄罗斯的“领导荣耀”,但也引发了这样的疑问:拜登政府的战略重心到底在哪里?

换句话说,致力于聚焦印太的拜登政府,是否会因俄乌战争而“重返欧洲”?因为即便俄乌战争短期内结束,欧洲的战略格局以及美国的对欧战略,也不可能回到冲突前的状态。如果冲突或对抗长期化,那么变数会更大。

不过,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俄乌战争不仅没有使拜登政府的战略重心發生偏移,而且被其赋予了“映射”印太的功能。

两线布局

一天出席三场峰会(北约、欧盟和G7),在紧邻乌克兰的波兰待两天,这是拜登3月23日晚抵达比利时后的行程。这也是俄罗斯开展 “特别军事行动”以来,拜登外交行动的“特别安排”,极大地彰显了美国在欧洲的存在。

另一个方向,原定于3月28日、29日在华盛顿召开的美国—东盟特别峰会,却未能如期举行。这原本是继去年10月视频峰会后,拜登政府安排的与东盟国家领导人的首次面对面会晤,也是其推行印太战略的重要一环。

据美国政治新闻网报道,这个此前被白宫发言人称为“历史性”的峰会,已经被无限期推迟。值得注意的是,执政刚进入第二年的拜登,截至3月底已经访问欧洲三次,但从未到访任何印太国家。而且,2月24日俄乌战事爆发后,拜登政府对欧洲外交投入的频度和强度,冷战结束以来历届美国政府几乎未曾有过。

这种看似“矛盾”的背后,是拜登政府在欧洲和印太“两线布局”,以及做“战略协同”的意图。

美国把战略重心转向亚太,酝酿于小布什政府后期,开始于奥巴马政府时期。执政8年期间,奥巴马明显降低了对欧洲、中东事务的介入。比如2014年乌克兰危机期间,是德国和法国走在危机应对的前面。

特朗普虽然注意力“飘忽不定”,但他基本上延续了前任“重亚轻欧”的态势。特朗普尽管执政期忙于打贸易战,但在离开白宫前数天(2021年1月12日),还推出了《美国印太战略框架》。由此可见,美国战略重心的转移,有着相当的延续性。

相比这些前任来说,拜登的确表现出了对欧洲更加重视的态度。虽然拜登政府内阁高官首次外访对象是亚洲,即国务卿布林肯和国防部长奥斯汀在2021年3月中旬访问日韩,但这次访问结束后不到一周时间内,布林肯就抵达了布鲁塞尔。拜登作为总统的首次外访,选择的是欧洲。截至今年3月底,拜登政府到访亚洲最高级别的官员是副总统哈里斯。从政府高官出访频率来看,在区域上欧洲略高过亚洲。

但重视只是策略,并非战略重心的转移。

拜登外交的突出特点是重视同盟,而特朗普给他留下的“受伤”同盟圈中,欧洲可以说伤得最重。所以,拜登政府对欧外交的出发点,是希望通过高频度的互动,修复受损的跨大西洋关系。修复关系的目的,无疑是为了服务于美国的战略利益。

事实上,在这轮乌克兰危机爆发之前,拜登政府的对欧外交就明显表现出“战略协同”的特点。

本文刊登于《南风窗》2022年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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