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经典或是反抗经典
沉郁压抑是独属于阿乙的气质,这种气质附着在阿乙每篇小说的每个字符之间,并借此营造出了一座文学意义上荒诞无望的“县城瑞昌”。
但沉郁压抑断然不是阿乙与生俱来的,我们大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人生履历、感知方式塑造了阿乙的叙事,但同样也不可否认,在“阅读之神”的悄然带领下,巡游过贝克特、加缪、福克纳等现代主义作家,并为之击节叫好的阿乙,才潜移默化地形成了当前相对固定的自我风格。早在两千多年前,亚里士多德就说过:“一切艺术均是模仿”;经典之所以经典,也正在于提供了一种彼时未见,但现如今被广泛借鉴的写作路径。
阿乙小小说收录了阿乙新近创作的五篇小小说,除首篇《狂妄》之外,其余四篇《罪犯》《插曲》《赌徒之死》《链条》均被作家“堂而皇之”地称为“仿制之作”,不仅每篇标注了仿制对象,甚至还在“凡是套用原文处都标注了下划线”。我们当然有理由认为,这是阿乙以重述经典的方式,对博尔赫斯、福克纳、拉格奎斯特、索尔仁尼琴原著的致敬,毕竟这些作家的名字几乎都曾高频地出现在阿乙的访谈和创作谈之中,并被致以崇高的仰慕,甚至连阿乙先前的长篇小说《早上九点叫醒我》,都是借用了博尔赫斯的一篇想写而未写的短篇小说篇名。
在《插曲》的开篇,阿乙沿用了福克纳同题小说中“我坐在密西西比州我自己在小山中那所粗糙简陋的小别墅前”的原文,也写了一句高度类似的话:“她坐在瑞昌市圣门路北端自己那间粗糙简陋的鞋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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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北京文学》2025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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