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树
父亲打电话说桃树结果了!在他兴奋的描述里,我仿佛闻到了桃子的香味。迫不及待,趁着周末放假,带着孩子回了趟老家。
到家时,母亲正在厨房里忙活,一桌子我爱吃的饭菜。屋前屋后转了一圈,没看到父亲的身影。想来,他又是去后山打理他的树了。
后山原本是一块瘠薄的坡地,砂石多,离水源远,村里人都嫌弃,就一直荒废着。我七岁那年,父亲不知怎么想的,非要把它承包下来。母亲强烈反对,说那地方连草都难活,种什么庄稼都白搭,既费钱又费工夫。可父亲偏不听,背着母亲,偷偷找村委会签了协议。
母亲知道后,气得直抹泪,说他纯粹是吃饱了撑的。父亲安慰说:“地薄点怕啥,承包费低,咱们不种粮食,种树,树又不挑地儿。”见母亲仍没消气,父亲又解释说,“咱种树,给孩子们准备着,将来闺女嫁人,砍几棵树就能打嫁妆;儿子娶媳妇,咱把树一卖,彩礼钱不就有了嘛。”母亲许是觉得父亲的话在理,又或是觉得,协议都签了,也不能反悔,只好由着他去了。
就这样,父亲开始了他的“造林计划”。
头一年,他肩挑背扛,把地里碎石清出去,又一锹锹松土、挖坑。树苗一捆捆扛上山,水一桶桶挑上去,总算种下了几十棵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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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思维与智慧·上半月》2025年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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