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事 西湖的烟雨慢板
作者 撒占兰
发表于 2025年9月

作为江南名城的杭州,在南宋时有一个我极喜欢的名字:临安,很像我现在的处境,从遥远的塞北来,临时安居在这里。单从这座城的名字来看,便宿命般注定,要在千年的悠久历史中,得无数文人骚客青睐。所以,那些经过世纪之雨洗礼的千古绝唱,至今仍在吸引着人们一次次踏进这座千年古城。

宋时诗人谢驿在诗中说:谁把杭州曲子讴,荷花十里桂三秋。诗里说,谁在讴歌传唱西湖的曲子呢?是秋天满溢的桂花,也是夏天十里的荷花。实际上,直到我真的选择栖居这里,才对杭城之美有了具体的感知,所以我曾无数次在笔记里写:在杭城的日子,是最富有诗意的日子。

早年深居边塞的我,最早听闻西湖的美名,还是在小时候看电视剧《白蛇传》的时候,主题曲《千年等一回》中的名句“西湖的水,我的泪”,给了当时小小的我对西湖的无尽神往。另外,我曾翻阅过作家白落梅写的关于情僧苏曼殊的传记,书里提到才貌俱佳的苏小小,很是让年少的我神往。后来得知,苏小小墓就在西湖畔。因着传记作者唯美动人的文笔,此生非去西湖一趟的执念,就在我很小的时候深种下了。

很多年后,直到我终于来到西湖岸边,才发觉拥有具象美的西湖,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难以割舍的痴绝。

我到的时候,很幸运就走进了笼罩在晨雾中的西湖,那些看似丝丝缕缕,但却无比轻盈的雾气,让西湖水有了好看的雾色,深黛色的水面开始转变成淡淡的青绿,仿佛一场意境迷离的梦。水面上,慢漾着一股朦胧的、让人捉摸不透的诗意。岸边的垂柳细细的,身子骨柔软,像是俯身在戏水。微风过,涟漪起,垂柳翩翩,很有一番缠绵的味道。

到了午时,阳光多少有些热烈,湖面细碎的光影跃动,一只只画舫载着游客悠然荡于湖上。我立于断桥,看游人熙攘,脚下传来的是石桥冰冷的气息,就在这时候,我感到自己已经拥千年传说入怀,白娘子与许仙浪漫坎坷的爱情故事,一次次在我心里暗潮汹涌。

本文刊登于《环球人文地理》2025年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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