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的一百元
逢年过节,我不喜欢跟着母亲四处走亲戚,但却喜欢去大舅家。倒不是因为我和大舅感情好,事实上,我和大舅并不熟。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确实是这样。每次我和大舅见了面,只能说上两三句话,我喊一声“大舅”,他回一句“来了啊”,我应一下“嗯,来了”,对话差不多就结束了。
我热衷于见大舅,只是因为大舅会给我钱。过年时,他会给我一张一百元的压岁钱。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乡下,一百元绝对是笔巨款,尤其是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其他亲戚给我的压岁钱大多是五块,最多也只有十块钱。
大舅“出手阔绰”,并非因为他生活富裕,相反,大舅过得很苦。因为木讷寡言,大舅一直未能成家。先前外婆一直托人给大舅说媒,大舅也相过几次亲,无奈一见到陌生姑娘,大舅就紧张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所以每次相亲都没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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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今日文摘》2023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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