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典章 [组章]
草房记
所谓草,其实是割掉麦穗后,余下的麦秆。
有红瓦的人家,实在是少。
小时候,家家户户的屋顶,大多是用麦秆修葺的。
时间久了,经过风吹日晒,雨雪霏霏,金黄的屋顶,开始渐渐褪色,变得暗淡,最后黑 一片。
失去韧性的麦秆,开始腐烂,生虫。
有时,鸡挥着笨拙的翅膀,飞到上面,刨得乱糟糟。
每当遇到下雨天,屋里往往听到,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声响。
可惜,真的没有什么浪漫可言。
石头垒起来的墙,也好不了多少,久而久之,开裂的开裂,石灰泥巴扑嗒嗒往下掉。
那些年,躺在草房里,真担心屋顶突然开个洞,月光一倾而泻。
也担心墙体,经不住暴雨的洗礼,会将做梦的人埋在这里。
桃花记
它只会开在沂蒙山的丘陵河谷之间。
它只会开在我离开的日子。
当桃花嫣红了北国之春,那一定是我的耳朵告诉我的。
母亲说,这几天正忙着给桃花点花粉,是啊,山庄漫山遍野的桃树,一星半点的蜂蝶怎能够用?
我在心里这样想,又寄希望阳光明媚。
某天清晨,村里最好的伙伴大宝,用微信给我发来一张照片。
那是最寻常不过的桃园,树上开满了粉红的桃花,不妖艳,不卑微。
甚至有点平淡,有点可爱。却是那么亲切,那么令人动容。
一直这样开在我的心里。
牛栏记
我怕牛,是真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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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诗潮》2023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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