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萌兽扬子鳄
作者 筱颖
发表于 2023年2月

扬子鳄是目前地球上为数不多的上古爬行动物。历史上,它曾分布于黄河、淮河、长江沿岸的广大地区。

《淮南子》中的扬子鳄,是施云布雨、龙头人身的“雷神”。它也曾被人类滥杀、食用,剥皮做鼓,几乎每个朝代的文献里都有它的身影。经历数次“灭顶之灾”的扬子鳄,终于在今天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成为中华“萌”兽。

上海崇明岛东滩湿地公园,是扬子鳄保护中心所在地,扬子鳄在这里悠闲生活着。右页上小图,满是浮萍的湿地之中,一只扬子鳄静静潜伏,闭目养神。扬子鳄与同类鳄鱼相比,可谓算得上“眉清目秀”。右页下小图,一只尚未成年的扬子鳄,微张着嘴,望着前方。

近几个月的互联网上,扬子鳄火了。有人冒险用雪饼投喂扬子鳄,它一口咬掉半块,却并未对人造成伤害;一只扬子鳄在江边看老奶奶洗衣,却被老奶奶用捶衣棒敲了个“眼冒金星”。有人说,扬子鳄唯一的伤人记录,就是横在道上,把人绊了个大跟头。很难相信,鳄鱼竟然能如此温柔。

从恐龙时代开始,扬子鳄便已存在于地球上,被人们称为“活化石”。作为中国特有的鳄鱼,它真如传言中一般“弱不禁风”和“蠢萌”吗?

扬子鳄的过去雷神、食物和药品

古代的人们把扬子鳄称为“鼍”,俗称“猪婆龙”“土龙”,他们是中生代恐龙的唯一近亲。扬子鳄善夜鸣,其声如击鼓、打更,所以江淮地区的人们也常把鼍鸣称之为“鼍鼓”或“鼍更”。

扬子鳄可以发出好几种不同的叫声,当它们发出“哄——哄——”的声音时,就意味着天气闷热、气压下降、风雨雷电将至。这种特殊的叫声,也就成为了先民预知雷雨天气的参照。古代传说中,龙负责施云布雨,故而人们还将龙的形象与其联系起来。《淮南子·坠形训》中记载:“雷泽有神,龙身人头,会鼓其腹而熙。”經考证,这里说的“雷神”,就是扬子鳄。

古人对于扬子鳄的利用和认识非常充分。“鼍鼓逢逢,矇瞍奏公”是《诗经》中对鼓的描述,由于扬子鳄的鸣叫声有时如同擂鼓之音,人们便用扬子鳄的皮来制作鼓皮,若实在没有鳄皮,便在鼓面铸上鼍皮纹,原始社会时期就已有了“猎鼍蒙鼓”这一行为。

随着历史发展,鼍鼓逐渐从打击乐器演变为礼器和军鼓。《上林赋》中写天子游猎之景:“……撞千石之钟,立万石之钜;建翠华之旗,树灵鼍之鼓。”这里的“灵鼍之鼓”,指的便是用扬子鳄皮制作而成的木质鼓,是天子游猎倦怠之后,在酒宴上演奏的乐器。

本文刊登于《环球人文地理》2023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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