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海象的灭绝之战必以当地人的灭绝而告终
作者 芭丝谢芭·德穆思
发表于 2023年2月
19世纪70年代中期,进入白令海岸的船员一下午就能杀死数百头海象。

海象是外来者在白令陆桥收获的第二种能量来源。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商业捕鲸者不再捕杀稀有的弓头鲸,转而捕杀海象,以从海洋中获取更多的能量。

一条从海洋到陆地的能量线

离开大海,海象就無法进食,因为它们要在水下一百多英尺深的地方觅食,它们在泥土里寻找蛤蜊和底栖蠕虫,但必须在岸上繁殖和生育。海象在海洋和陆地间滑行、翻滚,在秋天,它们沿着海冰的边界南下,在夏天则穿过白令海峡北上,有时从冰面直接扑通一声跳到沙地上。和鲸鱼一样,海象的身体也蕴含着丰富的海洋资源—雌性海象体重达一吨多,雄性海象体重达两吨多。海象不如弓头鲸肥硕。海象皱巴巴的皮肤有几英寸厚,脂肪占体重的三分之一。它们能做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把海底的淤泥转化为有用的自身组织,并把它拖到岸上,由此勾画了一条从海洋到陆地的能量线。

在阿拉斯加的乌尔古尼克以及白令群岛的楚科奇村落,村民认为吃海象肉有着使人长命不衰的神奇魔力。海象的存在使人们能够生活在岬湾里和堰洲岛上的季节性村庄,这些地方离弓头鲸和灰鲸迁徙的海岸很远。在这些地方,人们的主要食物来源就是海象,即使有些地方的人们以鲸鱼为食,还是需要海象;家家户户都用海象的皮毛御寒,用鲸鱼的骨头做床,依靠海洋对陆地的馈赠,死者对生者的奉献,他们建造了自己的家园。

和鲸鱼的死亡一样,海象的死亡也是在祈祷和欢迎仪式中开始的,他们通过“赞美海象的话和模仿海象的叫声”来歌颂那些游上岸的海象。沿海的楚科奇人在冬季禁止焚烧浮木,因为海象不喜欢这种气味。举行仪式的同时也要注意观察。在乌尔古尼克,海象向北迁徙的过程中会把海冰弄得脏兮兮的,猎人们会寻找这些痕迹,因为这些褐色标记说明海象群就在不远处。翁加齐克的尤皮克猎人坐皮船出门前会漱口,寓意是向“天上的老太太”借一张干干净净、充满敬畏的嘴。在因乔温的楚科奇定居点附近,人们在卵石滩上用鱼叉捕捉海象。在斯乌卡克附近,冬季人们就在结冰的海面上狩猎,他们徒步穿过冰面,或者把船拖到开阔地。他们趁海象游到水面上换气时,用鱼叉刺伤海象。“当人们带回第一批海象肉时,每个人都很开心,”20世纪80年代时,康拉德· 奥兹瓦说,“斯乌卡克每个人都能吃到新鲜的海象肉。那时大家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生活在一起。”

宰杀海象也有特定的规矩。在宰杀之前,猎人奉上淡水和驯鹿脂肪来感恩每一头被捕杀的海象。一个萨满是这么说的,海象颈部和脑袋上的肉回归到大海中又“变成了海象的食物”。人们一旦用船或雪橇把海象的尸体拖回家,就会好好照管它的尸体。海象的鳍肢被放在温暖的地方发酵,散发出浓浓的臭味。内脏被分割开来,每一块都是美味;脂肪储存在永久冻土中的冰窖里,硬邦邦的部分用来喂狗。妇女把海象的肠子切开洗净,缝制成防水外套和帐篷的窗户。

本文刊登于《世界博览》2023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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