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记

我们住一楼,门前有个下沉式小花园。我疏于打理,只种了一层敷衍的草皮,斑秃似的生长着。邻居家利用这块空地,搭建了半间玻璃房,剩下的地面铺满瓷砖,在里面养了只巨型狼犬。
邻居家的男主人彪悍,晚秋也光着膀子在外面走动。他直接跳入小区草坪,搬开井盖,拧动阀门,接上胶皮管,用公共水源给自家院子浇灌花草。女主人样貌年轻,睡醒了,不换睡衣、首如飞蓬……但她对流浪猫来说,美丽如天使,明亮如圣母。
邻居家也养猫。两只名贵些:一只美短,背后花纹像地图上的等高线;一只布偶,脸上一团晕染开的深暗,像被防色狼的喷雾袭击过。此外,女主人还收养了两只残疾猫,一只路上捡的幼猫。猫猫狗狗加起来六口,家里不能再接纳什么了,何况小区里的野猫那么多。她只能把宠物的口粮,分给那些风餐露宿的小可怜。
流浪猫到离我数米之遥的邻居家取食、喝水、晒太阳。女主人不仅提供基础猫粮,还因为偏爱,给它们加餐猫罐头。一边喂食,她一边胡乱地抓起毛丛打结、藏污纳垢的猫放在怀里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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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今日文摘》2023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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