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她的“余光”
张爱玲的看人看事叫“张看”,余静的读人读书不妨叫“余光”。
人可以貌相。第一次见到余静,觉得“扶柳弱质”这个词终于有着落了。他们夫妻都是我的同事和朋友。余静话不多,温凉,人好像刚从早春里出来,一段草色春气一节一节地传过来。她的夫君如同刚点燃的篝火,又是冒烟又是着火,热气腾腾。有一年,我们共同出游,一路游山玩水,吃饭喝酒,余静说什么我全没记住,但是她先生指点江山的手势我始终忘不了。还有一次,我们一起搭伴去看拍卖会,她先生只是坐在旁边,余静倒像是美术教师,在给我们普及书画作品:你看这色彩,你看这用墨,你看这线条,现在的人都画不来了。她先生坐在旁边,过一会儿只是问一下,举不举?余静说,没意思。又过了一会儿,余静说,举,接着举。她先生便高高举起。两个人举了一幅画,满意得欢天喜地。他们两个都在报社工作,余静搞文化,夫君搞体育,两人走到一块儿让人难免想,人家这两口子搭配得好。
余静在报社做记者、编辑,总让人觉得浪费。新闻是速朽的伟大事业,从事它的人常常不满足,特别是搞文化的人,如果有立言的雄心,难免有在报社体验生活的感觉。我们见了面通常都会说,最近写啥?如果没写,彼此都觉得可惜。如果写了,立马肯定,对着呢,就是得写,抓紧写。果然,余静后来就开始写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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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美文》2023年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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