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歌

那年的夏天,我在5号地割麦子。北大荒的麦田,甩手无边,金黄色的麦浪起伏,一直翻涌到天边。一人负责一片地,那一片地大得足够割上一个星期,抬起头是麦子,低下头还是麦子,四周老远见不着一个人,真的磨人的性子。
那天的中午,日头顶在头顶,附近连棵树的荫凉都没有。吃了带来的一点儿干粮,喝了口水,刚刚接着干了没一袋烟的工夫,麦田那边的地头传来叫我名字的声音。麦穗齐腰,地头地势又低,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只听见声音在麦田里清澈回荡,仿佛都染上了麦子一样的金色。
我顺着声音回了一声:“我在这儿呢!”顺便歇会儿,偷点儿懒。径直望去,只见麦穗摇曳着一片金黄,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渐渐地看见麦穗上飘浮着一顶草帽,由于草帽也是黄色的,和麦穗像是长在了一起,风吹着它一路船一样飘来,在烈日的直射下,如同一个金色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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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视野》2023年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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