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锄”之交

出了正月,祖父便开始等一个人——家在几公里外的大胡子爷爷。
祖父知道大胡子爷爷每年农历二月肯定来一趟,骑着他的小毛驴,扛着他的锄头,也不去家里,直接到地里找祖父。
农人“上班”就是去地里报到,在“上班时间”,大胡子爷爷到地里找我的祖父,肯定一找一个准。两位老友见面后,也不怎么寒暄,大胡子爷爷把厚棉衣脱下来,找棵树挂上,甩开膀子便开始帮祖父锄地,两个人一边锄地,一边聊天。
祖父和大胡子爷爷是老友,两个人年轻时都在别人家当长工,后来自己分得了土地,便靠种地谋生。
两个人一年走动一回,大胡子爷爷来帮祖父干一天农活儿,祖父再去帮他伺候一天地。
待到中午,祖父从布兜里抓两把花生米、两根萝卜咸菜,再将一摞煎饼放在石桌上;大胡子爷爷变戏法似的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一瓶老酒、一个纸包,纸包里包着几片熟猪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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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读者》2023年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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