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里的“食”光

中国的文字,我一直以为,是立体的,有画面、有味道的。
沈从文的《萧萧》里,有这么一句话:“花狗诱她做坏事情是麦黄四月,到六月,李子熟了,她欢喜吃生李子。”
麦黄四月,多美呀。成片的麦子随着风摇,整齐划一,浩浩荡荡,跟军队似的。黄,是金黄,“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金子一样的颜色,配着宝石蓝的天空,饱满,充盈。仔细嗅一嗅风里,有淡淡的麦香味,夹着点儿土腥味,好闻得很。
“生李子”,这仨字则是酸的。一瞅就酸,念出来更酸,满口涎水。李子多酸哪,青青的小圆个儿,即使熟了也酸。尤其是皮,狠劲儿嚼下去,牙根都要倒了。不仅酸,还涩,涩味紧紧贴着上下颌,水都冲不下来。还有点儿苦,这苦开始不觉得,嚼得多了才有,越嚼越苦。
“腌”也是酸味,令腮帮子发紧,舌面瞬间泛水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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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读者》2023年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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