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访窈川,在一首慢歌里行走(六首)
窈川,花朝之约
被想象是一种柔软
听说风在三月里秘密发酵,于是我们动身
——走向窈川,走向内在的颤栗
置身樱花林,研习某种失而复得的语言
枝头开满曾被辜负的瞳孔
对眼之后,词句纷纷从枝头,落地
而后被踩踏,成为暗夜的一部分
且,短期内不再发芽
多年以后,向上的,或向下的言说
在时空中被光打开或闭环
动态的意象不会化成刀锋和深渊
花朝密契般适时回弹
一个近似的春天,年复一年
木棉湖的小天堂
翻开三月,浮世湿润——
错愕于这小九寨沟的隐秘矿床
幽径里的绿色经络或许还有深刻解码
瀑布微渺,做减法没有多余动作
参透白鹤的语言,从焦灼的皮囊里抽离
阴与阳的涡流在潭中顺时针生成
将斑驳的裂隙修补弥合,永不涨潮
这里的木棉幽景可以随意私有化
在此野营,光阴的地质层
错落着柔和的避风塘。无端的力量
如归巢,如心窝,如暖阁
用一次的死亡,折现更多的活着
——灌浆之后,颠簸的灵魂刚刚缝好
轻盈,就迎面走来,叮当作响
敕峰尖,虚妄的彼岸
事物孤绝于此定有蹊跷
彼时鲁王断石问天,悬崖就此出现——
内心的裂口需要一个津堠
剑留岩中,本以为就此遁世成佛
用若水辽阔另一种时间
然而,变节的秩序参与进来
指认体外的寒冷
穷途中,肉身边缘试探着界线
一次又一次地打磨虚无
那些誓言标本游弋着
丧家的露水,经露桥入私人之海上
此刻,大明的天空正在坍塌
江山心律失常,反转每一种可能纯属徒劳
洞府终究未能成为宸极的高地
只有敕峰尖依旧俯瞰人间
依山下
翠溪很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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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江南诗》2023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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