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蝴蝶》与余姚“事件”
作者 夏一鸣
发表于 2023年6月

谢志强的《黑蝴蝶》,有一个副标题“故乡古人”。故乡谓何?一般来说,对故乡的情感认同首先是从空间上来感知的。《黑蝴蝶》以余姚为原点,向域内的四荒八极辐射。这个故乡既是古人的故乡,也是作者的故乡,是他们有共同话题的情感纽结。此所谓“五缘文化”之“地缘”。何谓古人?这是以时间来判断的,《黑蝴蝶》把余姚的史述从有清一代一直远推至汉朝。既展示了这个地方文脉的长远,同时也表明它的“于今为盛”。空间是由此及彼,“此”是重心;时间是近及远,“近”是重点。

当然,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总是离不开“人之事”。事件是处于一定时空关系之中的,时空也融进事件之中。世界是事件的总和。此事件与彼事件始终处于相互关系之中。每个事件都是一种关系性、生成性的存在。

《黑蝴蝶》是一部微型小说集,也可看作是一部有关余姚的“儒林外史”。我感兴趣的,在于它以余姚为单位创生了一部“士”的文化史,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关乎知识分子的生存图景和精神谱系。自古以来,余姚就盛产生知识分子的武库,因而书写余姚也就有了标本性的意义。在这个标本之上,立德、立功、立言,是“士”的三个基本“色标”。是故《左传》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立功、立德、立言三者,虽然“立德”摆在最前面,然而,一般人念兹在兹的,或者知识分子所关切的,往往却是建功立业的“宏大叙事”。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它能明確地标识自己的“显在”以及处在历史洪流中的“定在”。然而,谢先生却是用平常心、用小细节、用亲和力,举重若轻,小中见大,表现他们的生活和心灵。这是一种特殊的生命存在,是心灵超越所达到的存在状态,它可以是审美的层次、道德的层次甚或是宗教的层次。

本文刊登于《书城》2023年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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