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剑:我记得2019年你是通过大学生诗歌夏令营征稿,入选“第十二届星星大学生诗歌夏令营”,可见当时你的诗歌创作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实力。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又怎么走上诗歌创作道路的?
李也适:我的第一首诗写于2018年下半年。当时我是文学社编辑部部长,社内组稿参加第二届江苏省高校诗歌大展征文比赛,因为稿件不够,我自己写了五首凑数,结果得了二等奖。事后.有个教文学的初审评委老师给我打电话,约我去他们学校交流,说我有写诗的天赋,鼓励我继续写下去,并给我推荐了艾略特等人的作品。自此,我开始接触并喜欢上了诗歌。我后来才知道,那位老师是写小说的,而去见她之前我一直喜欢写小说,当然现在也还在写。2019年,我开始正式写诗,并且是疯狂地写,中断了小说写作。同年7月,我参加了《星星》诗刊举办的“第十二届星星大学生诗歌夏令营”;9月,在《星星》诗刊第一次发表诗歌作品(当时用的笔名是闲芢)。
童剑:我记得《青春》杂志社举办的“青春课堂·韩东诗歌课”的四名学员中有你,看来韩东是你的老师了,能谈一谈韩东对你写作的影响吗?
李也适:韩东是我的老师。2021年6月《青春》杂志社举办的“青春课堂·韩东诗歌课”一共招了四个学员,我是其中之一。在《青春》编辑部楼下的书店,韩东老师给我们讲授了四个下午的诗歌写作,对我的影响很大。其实,影响我更多的是韩东老师的作品和他本人,我开始以一个专业的诗歌写作者来要求自己,写得更自觉也更诚实了,这非常重要。
童剑:从2018年到现在,你的诗歌创作也有六个年头了,你理解的诗与诗人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李也适:在写作过程中,凝固与融化、调动与被调动常有发生,就像玩躲猫猫的猫躲在沙发下,把尾巴露出来,在空气中摇摆。有时候,写作就是同时做这只猫和找猫的人,这里面有玩乐,更有信念或信念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是真的、感人的。它要求写作者富有耐心、经验和策略,关于真诚的策略。因为真诚能让本能的、直觉的东西出来,形成某种“流通”,这样,写作的人就变得自洽了。当然,真诚是危险的,真诚能让人发疯。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沉迷于写作——我是说,仿佛生活只是写作的间隙,而写作才是那件本来的、真正的事情。这种情况现在有所缓解和平衡,原因就和我对写作与写作者的关系的认知变化有关。我认为,一个诗人是先成为诗人然后才写出诗的,而不是写出了诗所以成为诗人。因此,我必须先解决如何存在的问题。我也不认为“人人都是诗人”,这种说法太虚伪了。因为诗是一门艺术,诗人必须拥有独特的艺术直觉,而艺术直觉虽然可以培养,但是无法训练。
童剑:你的诗看似有很多都在处理日常,比如《情景导入》《出门去看一个水波》《有把小锤子》等,但这种日常似乎又是对日常的某种超脱,你是如何做到的,又是如何避免这种处理滑入庸常的?
李也适:我并不会写下所有的日常,那是一种记录,而非创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