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毛泽东告别省立高等中学堂,寄居在湘乡会馆,开始自修自学。这期间,他的自修课堂就是湖南省立图书馆。他在这里自修了半年,广泛涉猎十八、十九世纪欧洲资产阶级的社会科学、自然科学书籍。读了亚当·斯密的《原富》,孟德斯鸠《法意》,卢梭《民约论》,约翰·穆勒《穆勒名学》,赫胥黎《天演论》和达尔文关于物种起源方面的书,还读了一些俄、美、英、法等国的历史、地理书籍,以及古代希腊、罗马的文艺作品。
1913年春,毛泽东考入五年制的湖南省立第四师范。次年春,第四师范并入第一师范。一年前,他考入省立高等中学堂的作文,就是以梁启超的“以教育为主脑”之说而立意。现在他之所以选择师范学校,也是在践行“以教育为主脑”的信念,有意当一名教员,献身教书育人的事业。他在一师很得一些学识渊博、思想进步、品德高尚的老师的喜爱,如杨昌济、徐特立、方维夏、王季范、黎锦熙等。杨昌济在一师的学生中尤为喜爱和欣赏毛泽东、蔡和森,他在日记中写道:“毛生泽东,言其所居之地为湘潭与湘乡连界之地,仅隔一山,而两地之语言各异……渠之父先亦务农,现业转贩,其弟亦务农,其外家为湘乡人,亦农家也,而资质俊秀若此,殊为难得。余因以农家多出异材,引曾涤生、梁任公之例以勉之。”
杨昌济以毛泽东的出身与曾国藩、梁启超相似,而以“异材”勉励和期待。杨昌济和梁启超都崇拜曾国藩。梁启超有言:“吾以为曾文正生今日而犹壮年,则中国必由其手而得救矣。”杨昌济反复研读曾国藩著作,手抄曾国藩的《求阙斋日记》。青年毛泽东深受他们的影响,不仅读曾国藩的书,而且写了不少批语和笔记。他在《体育之研究》一文中就曾推荐曾国藩的养生法:“曾文正行临睡洗脚、食后千步之法,得益不少。”1917年8月23日,他在给亦师亦友黎锦熙去信说:“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观其收拾洪、杨一役,完满无缺。”
梁启超推崇康德哲学,曾撰写《近世第一大哲学家康德之学说》,宣扬康德的先验主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