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云朵
白露那天
像泥流一样,我有些向往斜坡并开始厌恶自己
无时不在因为捏造女人锁骨般构型的意象
捏造人尽皆知又落得俗套的迷惘
轻而易举就掏出一个深渊
接着另一个深渊,掏不尽的深渊
是这些年孤身投向人群的肝胆和善目
掂量之下不觉得沉,却周而复始地生长凋亡
我不能承受这样间歇发作的慈悲来关照一切
密密麻麻的小深渊,像麻子一样聚在脸上
宽窄深浅,边界模糊,像我命之地图
而白露是无辜的,白露的天地悠悠
白露的山青海蓝,白露的男欢女爱……
都是无辜的
白露又是成熟的,可以自由定夺好恶与虚实
就像有人正在替我拿捏日子流失的分寸
也有人劝我吞下石头、玻璃、彩虹和雪,
我没有
我没有那种在滑坡中固定仪态的本事
也没有从追忆中获救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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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上海文学》2023年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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