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好的遇见:家有“丑妻”抚平尘世沧桑
作者 紫藤萝
发表于 2023年7月

一場意外,邱沥川人生最美好的七年葬送在了高墙内,出狱后,完全跟不上时代的他,被父母说和娶了镇上的“丑妻”,而命运就此改变。

过失杀人,前途尽毁

如果不是26岁那年的一场意外,邱沥川也会像他的祖辈们一样,守着小店平平淡淡到老。

邱沥川,湖南省邵阳市人。从他太爷爷起,他们家就在这个小镇上开理发店。初中毕业后,邱沥川想外出打工,可他爸爸非要他继承衣钵学理发。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抗争都败下阵来后,邱沥川不情不愿地成了一名理发匠。

可这平静的一切,都被那个雨夜打乱了。2001年春天的雨绵延不绝下了大半个月,连空气都湿漉漉的,腻得人难受。邱沥川看没什么事,正准备收摊,一个小年轻冒雨进了店。

小年轻一身酒气,约莫十八九岁,高高壮壮如一堵墙,头发染得火红,一看就是很久没有理发了,前面的那一簇已经要遮到眼睛,头顶的头发应该是用摩丝固定,乱糟糟地竖着,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他四仰八叉地往理发椅上一靠,打了个响指说:“老板,理个发!”“好咧!”邱沥川应着走过去,一边端详镜中的顾客一边问:“帅哥想理个什么样的?”

“哟嚯,你一个开理发店的,还问别人要什么样的,怕不是有点傻吧!”小年轻口气不善,还撸了撸衣袖,露出手臂上张牙舞爪的刺青。

以邱沥川从业十来年的经验,这是碰上刺头了。他抬了抬眼皮,在小年轻头发上轻轻抓了两下,依旧好脾气地询问:“帅哥,我们先去洗头吧?”

小年轻像大爷一样,从理发椅上把自己的身体艰难地撑起来,顺势将正嚼着的口香糖吐到了墙角,才挪到洗头床上躺下。

邱沥川打开花洒,习惯性地伸手试了水温,感觉温度合适才往他头上淋。由于摩丝喷得过多,小年轻头发已经结板了,邱沥川只能一边用洗发水慢慢揉着,一边用温水冲,试图把这乱草似的头发理顺。“哎哟!头发都要被你薅掉了!晓不晓得洗头?不晓得洗趁早关门!”小年轻跳起来,指着邱沥川的鼻子骂,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赔钱!给我两千,否则你这破店不要开了!”

这小年轻就是来打秋风的,摆明了故意找碴讹钱!“怪我喽?头发都打结了不知道啊?还想讹钱?当我是吓大的呢!”邱沥川年轻气盛,平白被欺负自然不服气,一甩毛巾和他理论起来。

甩毛巾的力道过大,溅了小年轻一脸的水,这下子,他更加嚣张起来,满嘴吐着芬芳地跟邱沥川大吵起来。

吵着吵着,也不知是谁先动了手,他们扭打在一起,从洗头的地方一路打到理发区。挣扎中,邱沥川双手本能地乱抓乱摸,慌乱中摸到一把剪刀,情急之下,不管不顾朝对方身上乱刺,直到他倒在地上。等邱沥川喘上气,才发现小年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一大摊血。

惊慌失措的邱沥川冲进雨里叫人帮忙,可送进医院已经来不及了,小年轻因失血过多没能抢救过来。这次冲动的后果是邱沥川因为过失杀人致死,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邱沥川老婆受不了这个打击,一气之下和他离了婚,留下不到2岁的孩子远嫁他乡。

白驹过隙一瞬间,年华易老催容颜。2008年,邱沥川恢复了自由,已经33岁了,成了无妻、无房、无钱的“三无”人员。

邱沥川不想再理发,到处求职,可顶着“杀人犯”的帽子,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东游西荡两个月后,邱沥川爸爸怕他玩野了心,劝他重操祖业,同时,张罗着给他相一门亲事,觉得有个女人管着他,也许会好一些,于是到处托人说媒。

可人家一听邱沥川坐过牢,都不愿意跟他交往。有人提议说和在市场上摆摊的刘芳。刘芳右脸上有个青紫色胎记,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和白净的左脸形成鲜明对比,人们背地里叫她“阴阳脸”。

因为这长相,刘芳自幼被亲生父母抛弃,是一个拾荒的孤寡老人捡到养大的。如今老人已经过世,她30多岁了还没找对象,一个人在市场摆地摊,卖些袜子、鞋垫之类的小物件,每天扯着嗓子吆喝,为争5毛钱的利可以跟别人磨上半天。

邱沥川长得高大帅气,若在以前,这样的女人自然看不上。可现在他是一个刑满释放的杀人犯,还带着个拖油瓶,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再怎么说刘芳也是个未婚的,过日子也安心些。”“要是找个二婚的,两人各顾各的,家里不得鸡飞狗跳?”“我看这姑娘挺巴家,守得住财,是个过日子的人。”

邱沥川母亲开始每天给他磨耳朵,时不时就带回点刘芳在市场的消息,甚至劝说他过去买一双袜子,试图制造他们见面的机会。

权衡利弊多方考虑后,邱沥川觉得儿子磊磊渐渐大了,淘气得很,父母也老了管不住了,家里确实需要个女主人,况且当年在家犯事时,为了民事赔偿,父母赔光了积蓄,还欠了不少外债。

本文刊登于《知音(月末版)》2023年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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