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老

我小學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爷爷家,和我的一个堂妹一起,我比她大一岁。
爷爷家唯一一台电视机只会在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的时间打开,我们一天中仅有的接触电视节目的机会,不论看不看得懂,都会搬个小板凳坐在他的摇椅两侧,静静看完。然而我至今说不上来池州的下一个城市是谁。
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固执的老人。我们不被允许开灯写作业,所以放学后到家趁着天还没全黑赶紧做功课,剩余的部分只能早早起来在上学前完成。吃瘦肉的时候,必须先吃一块肥肉,我一直僵持着不碰一块肉,奶奶劝过他,他从来都是吃完就离开,并不理我。
我后来持续不断地向爸爸妈妈复述这段故事,告诉他们我多么孤独,我本该拥有的快乐一点一点都被他吞噬掉了。
离开以后,我很少想起他。妈妈打电话喊我过来打个招呼,吐一句爷爷,不等对方冒出声音就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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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视野》2023年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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