坌土豆

小满一交,麦子黄了,油菜收了,我家地里种的土豆藤也开始枯黄。趁着一个晴天,气温也不太高,我和老伴骑着电瓶车,带上工具和编织袋,还有水杯、擦汗的毛巾,来到马盘村铁路旁我的“自留田”,那是我堂叔九十岁后种不动了送给我的一块垦荒地,开始收土豆。
早晨的田野,空气特别清醒,土豆地紧挨着一大片香樟树林,各种鸟在树梢上叽叽喳喳地跳跃着,干涸的水沟旁,草丛中不时有小青蛙跳出来。铁路护栏边的野蔷薇花,开出一簇簇白色的小花,香气四溢,白色的小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似飘落的花瓣。那蔷薇花我们小时候叫它十姐妹花,其嫩尖是可以吃的,剥去皮,放在嘴里嚼一嚼,甜津津的,比茅茅针好吃。
种土豆是要起垄的,春天长出苗以后,还要经常往上培土,垅往往堆得比较高,所以坌土豆其实只是从垅上扒出来,很省劲。我在前面坌,妻子在后面捡。坌土豆与坌山芋一样,铁耙不能从垅的正中下去,而是在垅的两侧坌下去,这样才不会有破损。今年春夏之交雨水偏少,墒情不好,所以土豆长得不大,但每一穴的数量不少,一般都有七八个,多的有十几个。一铁耙下去,翻开土,一个个卵圆形嫩黄的土豆蛋,都有一根细线连着母体,没有虫口,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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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海外文摘·文学版》2023年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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