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
惊蛰一大早,阵阵雷声惊起房前老树上的一对乌鸦,发出清脆的啊啊叫声,车老汉听了叫声,心里不免纠结起来。
因为在乡下,自古就有一句谚语:乌鸦叫,不祥兆。
今天乌鸦叫,到底有啥不祥之兆,车老汉百思不得其解。
车老汉佝偻着腰身,整顿一下思绪,他不愿意再自寻烦恼了,走到院中,挥舞手臂,企图赶走那两只乌鸦。但乌鸦却不示弱,依旧不停聒噪。
车老汉很生气,但也没别的办法,只得折回屋,关好门窗,耳不听为净吧。然而,屋外乌鸦叫还是隐隐传到耳膜,就像一滴又一滴水珠落入一泓水洼,在平静的水面上漾起层层涟漪。
车老汉正在屋里捂着耳朵和乌鸦较劲,却不想儿子车生悄然而至,手里拿了一沓钱,乐呵呵地说,爸,今年的地我包了,您就不用费劲往外包了,这是地儿钱,每垧地一千五,两垧地正好三千,这是钱,您拿好!
听了这话,车老汉的心一阵熨帖,愁结的眉头顿时舒展,心里那只啊啊乱叫的乌鸦根本没打一声招呼,就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踪影。
车老汉转怒为喜,他点了钱,麻利地装进身后的红匣子,坐下来,志满意得地对车生说,这地价是有史以来最低的,你包下它,就等着挣钱吧!
也不怪车老汉絮叨,自从国家对玉米不再实行保护价,粮价降了两毛,耕地顿时成了烫手山芋,对外流转价一落千丈,去年还一万元呢,今年一经炒作,竟狂降到一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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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台港文学选刊》2023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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