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以前多读书
说来惭愧,我读书实在很少,一生最好的时间精力都用于逃难打工以及承受强者的压力,读书时常有罪恶感,自己觉得偷上帝的时间,偷老板的时间,偷家人的时间。
若说也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已是筋疲力尽或者漏尽更残,1950年代我写过一句话:我们是用“残生”读书。
对书讯敏感,多少书的名字记在心里,等于风闻美景而不能游,向往美食而不能享。
70岁退休以后才算有了自己的时间,这才发下宏志大愿,既想“知新”,又想“温故”。
古人“三余”读书:夜为日之余,冬为岁之余,雨为晴之余,我曾说还可以有第四余,“老为生之余”。
祖德天恩,老而不死,总算熬到了时候,“残生读书”果然应验。
这时候精力和记忆力都减退了,好在我不做研究,读书便佳。
老年阅读我有三大目标。
我在1950年代读过一些西洋文学名著,我只能读中文译本,我读得十分辛苦,甚或痛苦。
名著怎会如此?当时惶惑莫名。
1980年代,台湾的新生代翻译家多人出面检讨他们的前辈,指出早期译本的各种缺点,我这才知道自己为劣译所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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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台港文学选刊》2023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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