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极地,寒冷?挑战?或者……梦想?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极地旅行是旅行的最高境界,两极是这个星球上最难到达的地方,只有当看够了别处的风景,才会想到要完成的夙愿。作为一个历经十一年,二十余次赴南北极拍摄的70后女摄影师,我的足迹从亚南极(马尔维纳斯群岛,南乔治亚岛、南设得兰群岛以及新西兰亚南极岛屿)到南极半岛,再到东南极罗斯海,将极地绝尘的宁静,旷世的悠远,以及生灵的优美,一同封存在影像中带回来。
在开始这篇文章之前,我闭上眼,回想南极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应该是她的清澈与纯净吧,让我知道了地球本来的样子。时针拨回2012年11月,我第一次作为挪威商业极地探险船“前进号”(FRAM)的特约摄影师初访南极半岛,走进阿蒙森、斯科特、沙克尔顿等南极探险先驱亲历的世界,尽管人类文明的印迹已经遍布我们这个星球的绝大多数地区,但千百年来,南极洲从未改变过!
向极地进发
作为一个常年“在路上”的摄影师,早已习惯了旅途的各种艰辛。更不要说前往南极,这个世界上最神秘遥远的白色大陆。虽然只是一个小插曲,相信许多年后,我还是会记住这个特殊的时刻:2012年11月21日,那一天,我正穿越德雷克海峡(Drake Passage)著名的风暴带前往南极半岛。窗外巨浪滔天,我独自躺在船舱里,忍受着体内五脏六腑的搅动,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再也不要来了”。
“魔鬼海峡”这个“时间隧道”带我回到百年前。1914年初,英国探险家沙克尔顿在《泰晤士报》上刊登了一则招聘启事:“赴南极探险,薪酬微薄,需在极度苦寒、危机四伏且数月不见天日的地段工作。不保证安全返航,如若申请成功,唯一可获得的只有荣誉。”南极,昔日探险家们的乐园,这个亘古长眠的世界,一面向世人裸呈着自己冰肌玉骨、绝世无双的美丽,一面以其层层冰嶂、酷冷奇寒的肃杀之气,凛然回绝了人类无数次好奇的拜访。直到一个世纪之前,经过阿蒙森、斯科特和沙克尔顿等人的伟大探险后,南极那层神秘的面纱才被慢慢掀开。
探险家们肯定不会料到,一百年后,更多的普通人踏上了这片净土,并非探险,而是旅行。极地,地球上最为蛮荒的地带之一,这种闭塞终于成了过去时。现代又舒适的商业极地邮轮将更多的普通人,而非科学家和探险者,带进这片远离尘世的大陆。我登上了挪威海达路德邮轮公司的“前进号”,而我四个月前刚刚乘坐这艘专为极地量身打造的探险邮轮前往北极斯瓦尔巴德群岛旅行。
然而和北极不同,南极真的太远了。飞行三十多个小时,来到距离中国最遥远的国家——阿根廷,却在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赶上大罢工,航空公司停运,不得不在此多逗留了一天,这种不可抗力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