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妈妈的小情诗

我来自一个教师家庭,或者更准确地说,来自一个“数学教师浓度”超标的家庭。
不仅我的爸爸妈妈是数学老师,连我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也都是数学老师。
在这样无比强大的基因的影响下,尽管妈妈怀胎十月时天天给我读“四大名著”,但我学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一一得一”。
“多好,赢在了起跑线上。”爸爸欣慰地评价道。每每提起来,他的脸上都是“虎父无犬女”的骄傲神情。可妈妈却如临大敌,迅速为我制订了日后的文学启蒙计划。
至于她为什么如此紧张,就说来话长了。
我的爸爸妈妈在同一个教师大院长大,他们青梅竹马,沿袭了长辈理科出身、数学系就读的传统。所谓得陇望蜀,对写作一窍不通的妈妈,天然地对文学充满向往。更何况在20世纪90年代,文学兴盛,中文系里天之骄子云集,少男少女白衣飘飘、吟诗作赋,是校园里最靓丽的风景线。所以那个时候的大学校园里,最流行的就是写诗。或华丽或质朴的诗句里,藏着诗人的绵绵真心。
哪个少女不怀春,所以当妈妈收到来自爸爸的信时,信里的情诗一下子就击中了她的少女心。几番下来,妈妈眼中的爸爸周身自带光环,妈妈看爸爸的眼神都带着滤镜。
每每说到这里,妈妈都会停下来,毫不留情地瞪一眼旁边一脸无辜的爸爸:“结婚后,一天我进书房翻开桌上的书,结果里面全是你爸爸‘写’给我的诗。”兢兢业业当抄诗人的爸爸试图为自己开脱:“我又没说那些诗是我写的……”眼看着妈妈游走在“爆炸”的边缘,我赶紧做乖巧状讨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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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读者·校园版》2024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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