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我如何被成瘾与疼痛折磨

《老友、爱人和大麻烦:马修·派瑞回忆录》
[ 加] 马修·派瑞 著
陈磊 译
译林出版社
2024 年1 月
嗨,我叫马修,不过你认识我可能是因为另外一个名字。朋友们叫我马蒂。
原本,我应该已经死了的。
如果愿意,你可以把接下来将要读到的内容当作一条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信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
孤独与疼痛
今天是疼痛的第七天。我所谓的疼痛,并非踢到脚趾或是《整十码》带来的那种疼痛。我之所以加粗疼痛二字,是因为这是我有生以来所感受过的极限之痛—是柏拉图式的理念之痛,是对疼痛一词的最佳示范。我听人说过,至痛莫过于分娩,那这么说吧,这是人所能想象到的极限之痛,但痛到最后我也没能收获怀抱新生儿的喜悦。
而且,这不仅是疼痛的第七天,也是无法动弹的第十天。你如果明白我的意思,我已经十天没拉过屎—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有些事出了错,非常严重的错。这不是头疼那种隐隐的一跳一跳的疼痛,甚至不是我在30 岁时经历过的胰腺炎那种尖锐的刺痛。这是一种不同类型的疼痛。就像我的身体即将爆裂。就像我的五脏六腑都想强行挤出我的躯壳。这是一种“绝他妈不是闹着玩”的疼痛。
还有那些声音。我的神啊,那些声音。一般来说,我是个相当沉默的人,凡事都闷在心里消化。但是这天晚上,我在声嘶力竭地喊叫。有些夜晚,当风向正好,汽车都停好过夜的时候,你能听到在好莱坞山中,有什么被土狼撕碎,发出凄厉的叫声。起初,那些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孩子们的笑声,但最后你意识到并不是—那声音来自死亡的山麓。当然,最可怕的要数啸鸣平息的时刻,因为你知道,不管刚刚遇袭的是什么,此刻都已死亡。这里是地狱。
是的,地狱是存在的。不要听信任何人的不同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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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看世界》2024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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