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代人”的相依为命
作者 钱理群
发表于 2024年3月

在2019年我们也召开过同题讨论会。此后四年时间,中国、世界以及我们自身,都变了,真可谓“历史的巨变”。就今天到会的子平、平原和我,以及没有到会的玫珊、晓虹、赵园、得后而言,我们“四家人”,最大的变化,就是大家“都老了”。最近,我为自己的《养老学研究笔记》写的序言,题目就是“直面衰老与死亡”——至少我和赵园、得后都进入了人生的最后阶段。

在回顾、总结自己的一生时,一个核心问题就是追问与思考:“我是谁?”——我正在读美国华裔学者段义孚自传《我是谁?》,我自己也准备写一本《我是谁?》。这就与今天的“同时代人”话题有了关联。我的发言就从这里切入。

按子平“引言”的说法,我们这些“同时代人”最大特点,是在“时代的断裂之处出现,一群自觉站在断层上寻找新的表达方式进行写作的人”——今天,我們所面临的“时代的断裂”就更加严重了。那么,新一代人的写作与学术研究,又应该寻找什么样的“新的表达方式”呢?我们这一代人的选择,对新一代的选择,有什么样的经验与教训可以借鉴呢?

这里的关键,是如何处理和所处时代的关系。

我们“同时代人”的选择是:“不是逆时代而动,也不是在时代之外袖手旁观,而是如此深刻地嵌入时代,但又保持尼采式的格格不入,才能看到时代,感知时代的黑暗之光,蘸取当下的晦暗进行写作。”

这回因追问“我是谁”又读了一些书,其中一本《民族性》对1980—1990年代,以及21世纪初,“体制内的知识分子的分化”做了三个分类。

本文刊登于《南方文坛》2024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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