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我都懒得再恨,这婚必须离。”闺蜜抱着猫咪抱枕,窝在我家的沙发里,头发散乱地遮盖着半张脸。
听到她这个决定,我有些愕然。她缩在暗影里,原本就不大的人显得越发瘦弱。我鼻子一酸,曾是多么鲜亮明媚的人啊,婚姻到底给了她什么?
我和她是高中同学,严格讲只有半年的同学缘。九几年正是乡镇企业蓬勃发展的年代,见厂里效益好,很多人无心念书,工作挣钱去了。她妈妈也帮她找了个会计工作,所以很快离开了学校。
她领到第一份工资,就给我寄来了席慕蓉的书和一套唇线笔。那唇线笔让我臭美了好一阵子,那可是我出娘胎后的第一份化妆品啊,哪个女子不爱美呢。她得空也来学校找了我几次,每次来我也总是一改往日的节俭,买肉买菜招待她,一顿饭就用去我半月的饭钱。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基本靠着榨菜就饭,或是买个白馒头充饥。最后几天就打三两饭,买一角钱的冬瓜汤浇在上面,然后把饭一分为二,中午吃一半,留一半当晚饭。家里条件不好,供我上学已是不易,所以除了必要的开销,从没有开口多要一分。
等我毕业了,工作了,和她基本断了联系。后又适逢搬家拆迁,原先的地址都没了用,连寄信都不行了,于是,如同两条平行线,不复交集。
登录后获取阅读权限
去登录
本文刊登于《海外文摘·文学版》2024年3期
龙源期刊网正版版权
更多文章来自
订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