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岁少年带着一身血迹来到警局,他跟警察说,自己要自首。
刚刚,他杀害了9岁男童,肢解尸体,遗弃内脏和部分躯体于厨余垃圾桶,剩余尸块抛于楼顶水箱。
报案时,少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罪行而有所愧意与惊恐,情绪冷静,但眼神里藏着凶气。
因为他未满14周岁,最多只能判处2年少年院监禁。
普世中杀人偿命的朴素善恶观,在这里受到了极大冲击,民众震怒,走上马路示威,群情激昂。
这是韩剧《少年法庭》一桩小学男童被杀案的剧情,导演以冷静的镜头记录了少年犯在法律面前的为所欲为。但现实比剧情更惊悚的是,其真实原型是2017年韩国“仁川女童分尸案”。
直到剧集结束,此案的核心议题仍无答案:当加害人与受害人都是需要保护的少年,我们该怎么办?那些低龄犯重罪的少年,还能回到正轨吗?
时至今日,这部2022年开播的剧集,向时代和社会发出的诘问,还在荡荡回响。
低龄少年犯重罪之所以引起社会关注,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残忍与大众想象中少年的纯良对比强烈,更是因为类似案件会引发群体的恐惧:我的孩子身边也会有这种人吗?怎样保护我的孩子以免被伤害?
南非前总统纳尔逊·曼德拉说,知晓一个社会的灵魂,就看这个社会对待孩子的方式,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是,如果加害者和受害者都是孩子呢?
恶,从何而来
在这部电视剧里,犯罪嫌疑人白成友13岁,在法庭供述案情时,一边笑着一边调侃被害的9岁男童:“跟你们说个好笑的事情,你们知道他藏在哪儿吗?你们真该看看他的表情。”完全没有意识到杀人的严重性和对自己的行为有一丝的愧疚。
供述完案情,白成友接着问,“我听说未满14周岁,就算杀人也不用入狱,那是真的吗?”当法官无语地盯着他时,他摸着头发笑着说“太爽了”。
另一位杀人犯韩睿恩则是年龄超过14岁的高中生。根据两人的供述,可以拼凑成韩睿恩杀人的过程:9岁男孩问她借手机打电话给妈妈,她把他诱拐到白成友家中,用充电线勒死男孩,之后在卫生间中肢解男孩,看着男孩喷溅出的鲜血,她兴奋不已,一边跳舞一边擦洗着镜子上的血迹。
真实案件有更残忍的细节。据报道,2017年3月在韩国仁川,17岁的金某在公园偶遇女童后,将女童带到家里,趁机用充电线残忍勒死女童。作案后,金某将遗体分尸丢弃,手段残忍,还割下女童手指等交给共犯朴某“食用与收藏”。
分尸丢弃前后,她们互发信息,“我要去打猎了”“到家了,情况不错”。朴某问:“还活着吗?手指漂不漂亮?”她回“很漂亮”。
而在作案后,金某立刻将现场打扫干净,出门时还换上完全不同的衣服,动作娴熟、计划周到,过程不超过3小时。
为什么年少的他们如此残忍?
发展心理学有一个观点,青少年前额叶皮质尚未发展成熟,它扮演着抑制冲动和建立道德感的重要角色,因此青少年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
可是,为什么绝大部分孩子都在行为准则之内,个别孩子才会成为犯罪少年?显然,单薄的理论难以撬动一桩人间惨案的发生与一个家庭的分崩瓦解。更多答案还要从现实中寻找蛛丝马迹。剧集用法官车泰柱的话给出了重要原因:这些父母和孩子一个样。
虽然绝对,但家庭无疑是重要原因。韩睿恩的父母常年在国外,极少给予她陪伴,甚至庭审都未到场,而她之所以起意杀人,导火索便是男童的那句“我要给妈妈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