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村金融思路生变:由增量改革到化解存量风险。曾充当“鲶鱼”效应的村镇银行也进入了加速合并期。
根据公开材料统计,在2024年6月,全行业减少了20家左右的村镇银行,这些村镇银行已解散或改为其他类型银行的分支行。
其中,仅在6月20日,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官网显示,同意辽宁农商行吸收合并辽宁11家村镇银行等,其中包括抚顺市清原村镇银行、辽宁沈东村镇银行、宽甸百丰村镇银行、锦州松山农商村镇银行、辽宁辰州汇通村镇银行、辽宁大石桥隆丰村镇银行、昌图民祥村镇银行、西丰鹿城村镇银行等。
若将时间拉长,解散的村镇银行大约有40家。在2021年之前,村镇银行以获批进入为主,鲜有退出者。绝大部分解散村镇银行的日期在2022年“禹州新民生村镇银行等取款难事件”之后,仅有2家解散发生在2020年底。
在过去的十多年,顶层设计对村镇银行等机构的定调出现了不同。2012年、2017年两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指出“农村金融和中小金融机构发展相对滞后”和“大力发展中小金融机构”。
1997年以后,国有银行的网点大量撤离农村,而农信社金融服务供给不足。“中国开始探索村镇银行这一新型金融机构,这被称为增量改革。”一位行业资深人士称。
在当时农村金融机构没有真正解决贷款难及商业银行支农能力有限的背景下,村镇银行的设立,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农村金融体系、激活了农村金融市场的竞争。
近年来,金融工作重心生变,转向了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2023年10月30日至31日举行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指出“经济金融风险隐患仍然较多”,要求“及时处置中小金融机构风险”,并称“严格中小金融机构准入标准和监管要求”。
“探索推动股份制银行、城商行及其发起设立的村镇银行兼并重组,通过发起行吸收合并、他行收购兼并多种方式实现村镇银行减量提质。”近期,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相关部门发文称。
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末,村镇银行数量为1600多家,其中,存在较高风险的有130多家。
从目前来看,承接村镇银行退出的多是城商行和农商行,主发行增持股权的行为更为频繁。而在经济下行下,大多数城商行和农商行经营也呈现出不同的压力,这将进一步考验着城农商行发展的能力。“风险最终需要的是化解,而不是简单的堆积。”某银行业资深人士称。
减量:一个月减少19家
村镇银行的退出有几个重要节点。第一个重要节点是“禹州新民生村镇银行等取款难事件”。在此之前,仅有两家村镇银行解散,发生在2020年底,均为中银富登系的村镇银行。
在“禹州新民生村镇银行等取款难事件”之后,各地开始陆续处置村镇银行的风险。截至2023年10月底,有10家左右村镇银行解散。
第二个重要节点为2023年10月30日至31日举行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在这之后,截至2024年6月,全行业减少了30家左右的村镇银行。
2024年6月20日,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官网显示,同意辽宁农商行吸收合并辽宁的其他25家农商行、11家村镇银行等。
值得注意的是,辽宁农商行也是组建后的产物。之前,辽宁农商行筹建工作小组公告称,沈阳农商行将与省内30家农信社组建辽宁省级农商行,组建后,此前农商行及农信社的所有债权和债务由新机构——辽宁农商行承接。
“受多方面因素综合影响,过去一段时期,辽宁区域金融风险有所积累。在中央有关部门的支持配合下,辽宁省委省政府担当作为,全力追赃挽损,严肃追责问责,坚决惩治腐败,加快推进中小银行改革化险,取得了重要阶段性成果,存量风险有序释放,增量风险受到有效遏制。”原中国银保监会有关部门负责人曾称。
除农商行吸收合并村镇银行常见方式,也有村镇银行之间的收购。例如2023年12月,监管部门批复,同意石家庄新华恒升村镇银行吸收合并藁城恒升村镇银行和晋州恒升村镇银行,组织形式变更为有限责任公司。
城商行也是化解村镇银行风险的重要载体,多家村镇银行成为分支行。例如2024年6月,监管同意河北银行收购平山西柏坡冀银村镇银行,并设立河北银行平山支行、河北银行平山冶河西路支行,承接平山西柏坡冀银村镇银行清产核资后的资产、负债、业务和员工。
另外多家村镇银行被鄂尔多斯银行、浙江稠州银行、龙江银行、广东南粤银行、蒙商银行、柳州银行、内蒙古银行、富滇银行、哈尔滨银行、张家口银行等收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