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此会长相见”:从七夕词看北宋生活文化
起源于对牵牛、织女星的自然崇拜的七夕,就是一个古老的节日。古往今来,众多文人为此留下名篇,欧阳修《渔家傲》可谓其一:
乞巧楼头云幔卷,浮花催洗严妆面。花上蛛丝寻得遍,颦笑浅,双眸望月牵红线。 奕奕天河光不断,有人正在长生殿。暗付金钗清夜半,千秋愿,年年此会长相见。
相比唐代诗人笔下的“最恨明朝洗车雨,不教回脚渡天河”(杜牧《七夕》),宋人七夕词虽也联系着牛女神话故事,却不再专注于一期一会的感伤,而是融入了更多的个人情感,将注意力放到现实生活中。这首北宋七夕词显示出不同于“盛唐之音”的北宋节俗特色。
先人观象授时,将一年中的特殊节点加以记录,因此七月七早在西汉时便被特殊对待,东汉则正式设节。据崔寔《四民月令》载,东汉时的七月七,人们“曝经书及衣裳”。《世说新语》中还记载了郝隆怀才不遇,辞官隐居后,每年七月七日袒胸露腹晒太阳以示自己“腹中有墨水”的行为。曝衣这一习俗被隋唐人继承,沈佺期《七夕曝衣楼》诗可证。《荆楚岁时记》中记载的乞巧习俗也被唐人继承,汉唐时期的乞巧还是比较单纯的围绕女子以求女工之巧,柳宗元《乞巧文》便描写了一个“巧夫”欲乞巧而不得的故事。不过,唐人的七夕节俗虽继承了前代的乞巧、曝衣,在某种程度上仍是“贵族节俗”,普通人家不可能置办曝衣楼,沈佺期笔下的曝衣楼也是唐时宫中的产物。到了宋代,尤其是北宋,七夕节的发展可谓到达顶峰,除了政府在时间上予以七夕节规范并向七月七日前延申了七到十天外,更多的节俗活动主体从高门贵族转向了平民,体现出北宋节俗世俗化、大众化、平民化的一面。
七夕活动在北宋可谓如火如荼,《东京梦华录》与《岁时杂记》都记录了七夕时汴京潘楼商业盛会的情形,除此之外,“京城东西南北,无处无集市”(《东京梦华录》)。北宋七夕词常常流露出宋人闲适自得的生活气息。
登录后获取阅读权限
去登录
本文刊登于《月读》2024年8期
龙源期刊网正版版权
更多文章来自

订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