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曲技术理论课中接触一点民族的内容,仍然是很有必要的,以和声课来说,对欧洲大小调传统和声,一定要认真学习掌握,而且范围可适当扩充,但到一定阶段就应当结合自己民族调式的特点进行和声风格性处理的试验探讨,这对学习者是很有好处的。”[1]黎英海先生在《汉族调性及其和声》一书序言中的这句话,道出了和声学习的根本,品之更觉其中的内涵丰富。这句话除了说明和声学习应以欧洲大小调传统和声为基础外,还强调了要学习具有本民族调式特点的和声风格处理。因而,对于中国民族调式特点的和声手法的探索、研究与学习是很有必要的,它应体现在作曲家的创作中、理论家的研究中、同样应体现在和声的教学中。
一、高校和声教学的现状与教学拓展内容的选择
1.高校和声教学的现状
“规范的和声教学都是以18、19世纪作曲大师们的音乐创作为典范。”[2]在18、19世纪,作曲家以自然大调与和声小调为基本调式,和声的功能进行则是在大、小调的控制之内。由于作曲家遵守共同的调性转换、和声进行的规则,因而这一时期为共性写作时期,该时期作品中的和声就是和声教学的基础。
我国的各大高校(音乐学院与设置二级学院与音乐系的高校)的和声教学,均学习共性写作时期的和声规则,并大都以斯波索宾四人合著的《和声学教程》为主要教材。然而,由于招生简章与培养方案的不同,作曲系(包括录音艺术、电子音乐专业)的学生在入学考试之前已需要掌握一定的内容(一般为一级关系转调),因而,大学阶段三个学期的和声学课程继续学习并仅学习共性写作时期和声的内容是不够的,因而,部分高校则根据本校学生的情况在此基础上进行内容的拓展。
那么,拓展的内容有哪些呢?首先,共性写作时期之前,功能和声还未建立完善时的对位化音高关系是一个方面的内容。其次,共性写作时期的和声学教学内容一般分为三个部分:“单一调性的和声技巧”、“转调的和声技巧”、以及“和弦外音的技巧”[3]。而“单一调性的和声技巧”意为调性扩张的手法,而该手法在共性写作时期已存在(如离调、变和弦、调式交替和弦)。在19世纪晚期与20世纪早期的作曲家的作品中,则出现了更为多样和复杂的调性扩张手法,这时的调性扩张手法又是一个方面的内容。再次,而到了20世纪以后,随着调性的解体,十二个音处于平等地位,功能和声不复存在,这时和声的构建则更加地复杂与多样,20世纪西方的和声是另一方面的内容。
于此同时,中国的多声音乐创作经历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至今一个世纪的实践,已经走出了较为成熟的道路,并且至今仍然展现出活力。根据改革开放前后所运用的手法的不同,可以将中国作曲家所运用的和声分为中国五声性和声手法和中国当代和声手法。
因此,总结来说,除了共性写作时期的和声手法以外,共性写作时期之前功能和声还未建立时的对位化音高关系、19—20世纪之交的调性扩张手法、20世纪西方的和声手法、中国五声性调式和声、中国当代和声手法均是在此基础上拓展出的内容。
2.合理选择教学拓展内容
本科作曲系三个学期中,在前两学期学习共性写作时期的和声的基础上,第三个学期需要去进行内容的拓展,以上每部分的拓展内容对于学生均值得学习,但受时间的限制,需要有选择地确定拓展内容。而如何在三个学期内合理选择教学内容,不同的学校具有不同的安排,现以中央音乐学院和中国音乐学院为例进行说明。
中央音乐学院三个学期的安排方式为,前两学期学习共性写作时期和声的内容,而第三学期继续学习19—20世纪之交的调性扩张手法,和中国五声性调式和声与五声性旋律的和声配置法。19—20世纪的调性扩张手法是继共性写作时期后继续延伸出的内容。调性扩张的内容学习完之后,并未继续学习西方与中国20世纪和声的内容,而学习了中国的五声性调式和声,由此看来,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本科和声的教学在保证共性写作时期和声教学的基础上,进行了一定的扩展,并注重中国五声性调性和声的学习。
中国音乐学院则是三个学期课程安排分为三部分内容,分别为大小调和声部分、中国五声性调式和声部分、中西方近现代和声部分。也就是说,除共性写作时期的和声以外,还加入了中国传统和声、中西方近现代和声,其所含的内容较为全面,并且更加注重中国传统与近现代和声的教学:“中国五声性调式和声技法的教学与研究工作,它是此次“中国乐派8+1x”和声课程体系建设的主要标志性内容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