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缘
我出生在北京城的一个院子里,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喜欢读书,又酷爰体育运动。
当时,北京刚解放,百废待兴,报刊也仅有《人民日报》,父亲每天必看。有一天,爸爸在看报纸时,发现“《新体育》杂志确定创刊,面向全国发行”的消息。常人看来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消息,但在父亲眼里成了一条重要的消息。他还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每天“体育运动”节目忠实的听众。
父亲关心体育新闻,盼望尽快看到这本新创刊的体育杂志,迫切心情可想而知。据说买到这本《新体育》杂志那天,他甭提多高兴了,嘴里哼着小曲,兴奋的样子如过年一般。刊名由毛主席题写,“新体育”三个字刚劲有力。翻开里面有发刊词,有我国体育历史和现状,还有对体育事业美好未来的展望,文章和图片很精彩。父亲很想一晚就把这本《新体育》全看完。
父亲每天很早就起床,有到街上跑步的习惯。母亲最喜欢踢毽儿,连踢一二百下都掉不下来,踢出的许多新花样让驻足观看的街坊邻居羡慕不已,让妈妈教他们踢毽子。我长到四五岁时,听着妈妈对大家说的要领,也学着踢了起来。
1953年,我已经5岁了,爸爸把每天购买《人民日报》的钱交给了我,说“以后报纸和《新体育》杂志就由你买了,可别忘了”。从第二天开始,买报纸杂志就成了我的事,有时也问问邮局的叔叔:“《新体育》什么时候来?”
家里的桌子上摆着《新体育》,我经常翻看,问爸爸这杂志是从何时买的。爸爸从床底下搬出一只木箱子,里面装着《新体育》从创刊到发行5年的全部杂志,一本不落,让我很吃惊。
那时候,全国展开扫除文盲的运动,妈妈每晚到离家不远的小学去教人识字。有这个认字的有利条件,我能独立看报纸,《新体育》上几乎没有碰到不认识的字,一些体育专用名词和术语弄不懂,就用笔做个记号,等爸爸下班回来问个明白。我翻看每本《新体育》的封面和内容,见到喜欢的文章就读起来,不宽的桌子上摆滿了杂志。爸爸笑着对我说:“这些杂志你一个星期也看不完,就这样摆着,不用收拾,明天接着看吧!”
感谢热爱体育运动的爸爸和妈妈,是他们引领和开启了我从小与《新体育》结下了一生的缘分。
共享《新体育》
时间如梭,我上小学了,书包里多了一本“书”,就是《新体育》,把我最喜爱的杂志分给同学们看。课间休息,我被好几层同学围了起来,甚至有人压在了我的后背上,后面踮着脚也看不到杂志的同学急得干脆站在坐椅和课桌上。我一边给同学翻看,一边讲述其中的内容,没想到一本杂志引起了如此轰动的效应。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不得不散去,赶紧把为看《新体育》挪动了的课桌椅放回原处坐好。老师写板书时,有的同学向我伸手。我知道是在要《新体育》,连忙冲他摆手,意思是说不行,等下课再说吧!
我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怕因看杂志影响同学们上课的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