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诗词歌曲《山之高》演唱及音乐特征探究
作者 邹瑞璞 罗立章
发表于 2025年1月

中国古诗词歌曲《山之高》,由男高音歌唱家石倚洁教授首唱,青年作曲家王龙根据宋代女词人张玉娘创作的同名古诗词所作,并由著名钢琴艺术指导邓垚教授编配。本文将从其创作背景、歌词、曲式三个方面对其音乐特征进行分析,并结合本人在实际演唱时关于歌曲中发音咬字、气息运用、追求自由的情感表达的实践经验,为今后学习和演唱该作品的人提供思路。

一、《山之高》作品分析

1.作者及创作背景

《山之高》是南宋女词人张玉娘的词作。张玉娘出身于书香门第,曾祖父张再兴曾任科院左迪功郎,祖父张继烨由贡生出任登仕郎,父名懋,字可翁,号龙岩野父,举孝行,为提举官;玉娘从小饱读诗书,尤其受儒家文化影响较深,对“忠贞”二字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玉娘有一位表兄沈佺,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双方的长辈也都十分认可二人的感情,于是二人准备结为夫妻。但是随着沈佺的父母离世,沈家的境况急转直下,张家便产生了悔婚的念头,硬生生拆散了二人。玉娘内心思绪万千,写下了这首词。整篇词作分三章,结构短小精炼,语言清新亮丽,深切地表达了对未婚夫沈佺的思念和不舍。

进入新世纪以来,随着“文化强国”方针的提出,传承优秀传统文化是文艺界的普遍追求。中国艺术歌曲《山之高》的作曲者是青年作曲家王龙,他善于将传统作曲技法和现代流行音乐作曲技法与中国古典诗词相融合,所作曲的古诗词歌曲多表达出一种追求自由,向往光明的音乐形象,如《月下独酌》《把酒问月》《锦瑟》《苏小小》等。《山之高》在旋律上和总体上延续了其一贯的作曲风格,作曲家在原作的感情基础上,融入了新的音乐理解,使纸面上素雅的诗词焕发出新的光辉。

2.诗词分析

从古至今,中国的文人墨客们喜欢借物、借景抒怀,张玉娘也不例外。整篇作品主要围绕着月亮这一意象,寥寥几句就将自己内心的忧伤和离愁别绪表达得淋漓尽致。

词大致分为上下两阕。上阕中,前两句是对景物的描写和氛围的渲染:“山之高,月初小。月之小,何皎皎”开篇便让人置身一种清冷萧瑟的月夜情境之中,作者用极其平淡的笔触便为我们画出了这样的背景。月亮是中国古典诗词中常用的意象,它往往寄托着人们不同的思绪:有团圆、情人相聚、爱情,如苏轼笔下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也有离别、忧伤、孤独等等,玉娘笔下的月亮则是一种忧思、伤感。“皎皎”两字虽写月亮的皎洁,但是如此美好皎洁如玉的月亮却与玉娘内心的痛苦形成了鲜明对比,化作了对沈佺的强烈思念。这一句看似写景,实则写情,所爱之人与自己相隔千里,就像自己和月亮之间的距离一样遥远。

后两句是张玉娘情感的抒发。“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这一句一转笔锋,极其强烈的情感在此刻爆发。“一日不见兮”里用一个“兮”字,加强了无奈和哀叹的语气;“我心悄悄”是引用自《诗经·邶风·柏舟》中的内容:“忧心悄悄,愠于群小”,更加深切地表达了内心的寂寞孤独。

纵观全篇,张玉娘以月为笔,以山为绢,字字珠玑,直入人心。一位不舍与郎君离别,饱含相思之情的形象跃然纸上。

3.曲式分析

全曲是由A、B、B1组成的单三部曲式,以bA大调为主调,其中B段调性变化较快,经过多轮调性后在主调bA大调属调bE大调结束进而后续进入间奏,B1是对B段的变化再现。1—9小节是引子,此部分的音乐材料更多的是对于一种气氛的渲染,整体以柱式和弦为主的进行风格,而后续的6—9小节的引子的第二部分,为后续主题部分的伴奏部分的先显,进而最后结束在bA大调的主和弦后进入后续的A段整体的材料。

A段(10—24小节)是由a、a1、a2组成的(4+4+8)的三句体,以主调bA大调开始,a、a1乐句结束在bA大调主和弦形成收拢性终止,而在a2乐句整体的调性短暂地离调到了f小调后又转回了bA大调主调,最后依旧在bA大调主和弦形成收拢性终止结束A段。之后两小节为连接,以a2乐句后半段钢琴伴奏音乐材料扩充而来。

B段(28—45小节)是由b、c、d、e(4+4+3+7)组成的四句体,b句以bA大调I6结束,c句以bA大调V结束,d句进入到bD大调,在bD大调IV结束后进入e句,e句转入bE大调,最后在bE大调I结束进入间奏。B段的音乐材料相比于A段发展得更为丰富,整体的音域更加的高亢,并且伴奏方面装饰音的加入使得此段落整体的流动性更强,进而更好地配合旋律上的发展。

本文刊登于《音乐生活》2024年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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