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到莫斯科的K3国际列车从2020年初停运至今，我策划两年多的毕业旅行也随之胎死腹中。是的，我还没有去过莫斯科，只是把从各个平台收集来的关于K3列车的旅游攻略与同样胎死腹中的毕业剧目的构想汇聚成了这个小说文本。

时间回到2019年年初的一个早上，上海那天下着雨，上海在那个时节总是下雨。我打着伞在宿舍后门的快递堆里寻找快递，那是一本书：黄哲伦的剧本《蝴蝶君》。两个小时后黄哲伦就要到我们学校开讲座，我从快递员胜利叔接过那本书时，讲座已经开始了。我又冒雨跑到教学楼红楼，他开讲座所在的209阶梯教室已经挤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站在走廊外听着。彼时已经放了寒假，像我一样留在学校推迟回家的学生有不少，都是为了见黄哲伦，这个当世最负有盛名的剧作家。那天他关于创作经验的分享我已经记不得了，当时记的笔记也在毕业清宿时随着垃圾分类而湮灭。只记得他以自嘲的语气讲述的一个小故事，《蝴蝶君》原本只是他听来的一个故事，他写成剧本搬演到百老汇的舞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多年以后，黄哲伦遇到了《蝴蝶君》里其中一个男主的人物原型，他认真地采访，厘清细节，重新编写了剧本，踌躇满志地将修订后的《蝴蝶君》再次搬上百老汇的舞台时，票房惨淡，观众并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