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从未如此饱满
天色破晓,南山像朵青莲花。向光的那面,暖而亮,背阴的这面,郁而青。
天大亮后,郁郁之气消散;完完整整一匹青呈现了。
山脚一溜垂杨柳,是碧玉妆成的青。万条丝绦,风里一扬一飘,有一种春风浪荡的洒脱。这北方柳,有铿锵的北地野气,像街头长发少年,时不时将长发一甩,桀骜不驯;如换了南方,将是几丝柳青晕染一角茶楼,女子俯在窗口,脆生生一曲“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可是北地柳,绝没那旖旎劲儿,青郁郁底下透出一股只绿不柔的倔劲儿。
野枸杞,一丛一丛,散漫之青。它们以脚下为原点,四处游走,逶迤而去;像京剧的西皮慢板,那么散,那么摇。慢悠悠讲理叙事,没人赏也不要紧。枝蔓点点爆青,是铿锵板眼儿,一咕嘟一咕嘟的春光,凝在那儿。
枸杞头,采来焯水,拌小菜儿,鲜得娇滴滴。南方人汪曾祺说:“枸杞头是春天的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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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思维与智慧·上半月》2025年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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