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人的“藏宝图”
母亲总爱佯装嗔怪,笑我是“收破烂的”。可当我偶然抬头,也能瞥见她衣柜顶上的“破烂”——静静卧着的几个印着“上海”字样的老皮箱。那些皮箱的漆面早已斑驳脱落,箱中藏着褪色的衬衫、泛黄的粮票,还有用三层报纸细细包裹的搪瓷缸。每次大扫除,母亲总会轻轻打开箱子,手指缓缓摩挲着那些旧物,眼里满是眷恋,嘴里念念有词:“你爸当年下乡,就是带着这个缸子,用它装过雪水,煮过野菜……”
而我的“藏宝箱”,则是精心挑选的收纳盒,平日里我都放在床底下。里面藏着去年秋天第一杯奶茶的袋子,樱花粉的杯套上仿佛还留着那日的甜蜜气息;有撕了半截的演唱会门票,荧光笔写的座位号已晕染开来;最底下压着泛黄的作文本,封面用修正液歪歪扭扭地写着“文青社”,那是十五岁的我和三个至交在数学课上偷偷传阅的“文学杂志”,是我们青春岁月里最珍贵的秘密。
记得那年深秋,午后阳光慵懒地穿过槐树稀疏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我们抱着作业本,蹑手蹑脚地躲在实验楼后面的槐树下,生怕被老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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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家庭百事通》2025年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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