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大名著里,《水浒传》有两次提及“虫”。在108个英雄好汉里,有三名女士,其中一位是顾大嫂,她的诨号是“母大虫”。另外,在第二十三回“横海郡柴进留宾 景阳冈武松打虎”里,武松所打的也是“大虫”。其实,“太虫”也就是老虎。
山兽之君
“虎”字是象形字,其字像虎之形。甲骨文“虎”字上部为虎头,下部为虎身、虎足、虎尾。在传统字书里,《尔雅·释兽》并没有老虎的确切记载,但有一些与虎相关的词汇,分别是:1. 虎窃毛谓之虦猫。2. 甝,白虎。3. 虪,黑虎。
这里提及了“虦猫”“甝”“虪”等三种虎的形态。“虦猫”是古代对浅色虎专称。“甝”专指白色的老虎。“虪”专指黑色的老虎。今天,我们有看到白色或黑色的老虎吗?大抵皆无。进言之,现代汉语里也就没有用来形容白虎与黑虎的特定词汇。至于毛色较浅的虎,可能是幼虎,《尔雅》乃是强调了虎与猫的关系。我们知道,老虎是猫科动物,这同样是古人的卓见。
扬雄《方言》卷八载有“虎”的记录:
虎,陈魏宋楚之间或谓之李父,江淮南楚之间谓之李耳,或谓之于。自关东西或谓之伯都。
老虎在各地有不同的称呼:陈、魏、宋、楚一带(今河南、山东、湖北等地)有人称它为“李父”。江淮、南楚地区(今江苏、安徽、湖南一带)称它为“李耳”,或叫“于䖘”。关东、关西地区(函谷关以东及以西,今陕西、山西等地)也有人称它为“伯都”。《方言》的重点固然在于不同地域对同一事物的称谓,“老虎”自身有何特点,并非其所关注。
许慎《说文解字》对于老虎有较为具体的记载,《说文解字·虎部》云:
虎,山兽之君。从虍,虎足象人足。象形。凡虎之属皆从虎。
此言老虎是山野兽类中的君王。“虎”字的结构:上部采用“虍”,下部虎足的写法像“人”字的脚部,整个字是模仿老虎形体的象形字。所有与“虎”相关的字,都归入“虎”这个部首之下。这里特别指出老虎乃是“山兽之君”,所谓“山兽”,自必是栖身在山林环境里的四足有毛动物,例如虎、熊、鹿等,便是这一类的动物。山兽也可以跟泽兽作对比,例如犀、兕、獭等,便是栖息在水泽的动物。
狮子乃是万兽之王,不过并非中原本土古已有之的动物,最早见载于《汉书·西域传》之乌弋山离国,当时题为“师子”。狮子主要栖息在非洲大陆及南亚一带,偏好植被茂盛的草原地带、疏林草原,以及地势开阔的森林草原与灌木丛区域。老虎号为“山兽之君”,今谓之为丛林之王,大多分布于热带与亚热带的常绿林区,由于栖息环境差异显著,这两种大型猫科动物在自然环境中相遇的机会相当稀少。
一切都是虫
老虎为何称为“大虫”呢?让我们先来看看《大戴礼记·曾子天圆》的记载:
毛虫之精者曰麟,羽虫之精者曰凤,介虫之精者曰龟,鳞虫之精者曰龙,劳虫之精者曰圣人;龙非风不举,龟非火不兆,此皆阴阳之际也。兹四者,所以圣人役之也;是故,圣人为天地主,为山川主,为鬼神主,为宗庙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