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事 历史暮色里的萧山
作者 撒占兰
发表于 2025年10月

入秋以来,萧山早晚温差明显大了起来,但这毫不影响我的生活节奏。我是临山水而居,临的山就是我常去而从未厌倦过的航坞山,临的水自然是大名鼎鼎的钱塘江。

我个人的性子常有闲不住的时候,那该如何是好?久居萧山以来,我就学会了用穿街走巷、游山观水来打发一些无聊的时光。虽然大部分的寻山问水都不免有“唐突佳人”的意味,但是乱窜乱跑的次数多了,倒也慢慢学会了在大自然的山水恩泽里“含英咀华”。

航坞山位于萧山区东部,既没有泰山的显赫声名,也没有华山的奇险灵秀,外观就是一座比较低矮的、形小而其貌不扬的山。它似乎很寻常,没什么值得泼墨书写之处。可就是这座安安静静的小山,在跟我日复一日的“交往”里,带给了我许多大大小小的震动。

航坞山又叫王步山、龛山,是萧绍平原上的“越中名山”。它的故事一直绵延了两千五百多年,算得上是一部壮丽的江南史诗。

春秋时期,航坞山可是越国水军的战略要地。《越绝书》上写:“杭坞者,句践杭也”。这里的“杭”通“航”,“句”通“勾”,意思就是航坞山是越王勾践航行的地方。“航坞山”这名字,就是因为他曾率兵三百里至此渡江而得来。

另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传说:越王勾践曾爬上山点数山峰,他本想找个有百座山峰的地方建都,他说:“若百峰围都,必建都于此”。结果他数来数去,居然把自己脚下踩着的这座给漏数了,最后只数出99座山峰。就差了这么一座,他只好遗憾离开,“王步山”这名字也就因此传下来。都说君王心思难以揣摩,但我喜欢私下瞎琢磨一番:莫非是他话说早了,数完又没看上这儿,故意漏数的呢?但不管咋样,越王勾践在航坞山留下的印儿,是抹不掉了。

别看航坞山不大,但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在春秋战国时期,它便是吴越争雄的前沿堡垒。《越绝书》载:“防坞者,越所以遏吴军也”。勾践在此建过军港、造船厂和渡口,还曾派兵把守钱塘江航道。

本文刊登于《环球人文地理》2025年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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