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悠闲地把早餐摆上桌，还没来得及将煮沸的鲜牛奶倒入杯子，就急匆匆去了卫生间。再进厨房时，只见案台上的不锈钢奶锅歪斜着，乳白色的牛奶顺着台面蜿蜒而下。七岁的悦悦踮脚往后挪，拖鞋在瓷砖上划出湿漉漉的痕迹，脚踝上挂着奶珠。

“妈妈，我想把牛奶倒进杯子，可是它自己长腿跑了……”悦悦攥着睡衣下摆，满眼都是惶恐。看到她这样，我不禁想起上周她打碎花瓶时，也是这般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我蹲下身，温和地告诉她：“牛奶在跳舞。”孩子猛地抬起头，眼里的不安和害怕瞬间被好奇替代，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我们趴在地上，追踪这场牛奶的即兴演出。奶滴从案板边缘跃下，在蓝白瓷砖间画出晶亮的溪流，最终在墙根汇成小小的湖泊。“它们在排着队滑滑梯呢！”悦悦兴奋地伸出食指，紧紧追随着流动的液体，鼻尖几乎要碰到地面。

等抹布吸干最后一片湿润，她突然拉住我的围裙，说：“妈妈，我们给牛奶修条彩虹桥好不好？”玩具箱里的乐高积木很快在餐桌上列队。蓝色的塑料轨道歪歪扭扭地通向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