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ES SNOWBOARD单板与自由之魂
作者 禾木羊
发表于 2025年11月

冬季姗姗来迟,久违的太平洋暖流一路向东冲进西海岸的腹地,温暖的水汽撞上巍峨的洛基山脉,在冰晶核上凝结成独一无二的雪花,随风坠落于山峰坡谷。低温低湿的环境让新鲜的降雪仅有百分之四到百分之七的含水量,这种奇妙的比例不仅让雪花保持轻盈蓬松的状态,也让它们如顶级羽绒般珍贵。这是所有滑雪者梦寐以求的粉雪。

一场新鲜的粉雪像给山峰披上了一张洁白的毛毯。从顶峰滑下一路在林间谷地划出优美的弧线,被雪板掀起的粉雪四散飞扬形成迷幻的粉雾,犹如在大海里乘风破浪。在美妙的粉雪上滑行不仅比硬雪滑行更安全,也让滑雪者体验到失重状态下的漂浮感。这种混合了冲浪与飞翔的独特感觉,是每一个滑雪者都无法抗拒的终极体验。

自由空灵的粉雪不仅成为探险精神的无上享受,也让单板滑雪从一项运动变成展示热爱、勇气与荒野之美的艺术。“它就像重回童年,感受在雪地上滑行的简单快乐。”

寻找香格里拉

2013年的太浩湖边,正在阅读《冲浪喜马拉雅》的Jeremy Jones打算好好休息一年。但书中的某种东西隐隐触动了他几个月后,一张黑白照片改变了所有人的计划。

一座位于尼泊尔东北部的雪山遗世独立,面朝西北的巨大岩壁在美丽的面容下蕴藏着极致的陡峭和险峻,她的海拔超过了21000英尺坡度达到了惊人的60度,从那里可以清晰的看见远处世界之巅的珠穆朗玛与青色美貌的洛子峰。

喜马拉雅山脉是世界登山运动的巅峰,即使对于顶尖滑雪者的 Jeremy Jones来说,其挑战也超出了他对风险的评估范围。当 Jeremy Jones 的目光触及照片的那一刻,他知道这就是自己渴望已久的“香格里拉”。这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就像三十年前邂逅改变他一生的单板滑雪。

1975年1月14号,作为老幺的Jeremy Jones出生于马萨诸塞州的一个富裕中产阶级家庭。两个哥哥带着从小就无所畏惧的弟弟参加各种极限运动,他们还是当地最早的冲浪者。“我们自学冲浪,犯了各种错误,差点把屁股都冻掉了。”7岁那年Jeremy Jones在一本滑雪杂志中第一次见到了BURTON滑雪板,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幻想踏着这种滑板飞驰而下的帅气模样。但彼时他最喜爱的还是冰球运动。

80年代,在单板先驱BURTON的努力下,这项小众的雪上运动为许多佛蒙特的年轻人打开了全新的世界。随着爷爷搬去了西北角的佛蒙特州,JeremyJones的滑雪之路从爷爷家的后院山坡上悄然开始。趁着哥哥们离家求学,他把圣诞节父亲给他们买的三块滑板,带到了肖家杂货铺换了一块最新款的BURTONPERFORMER。被哥哥们一顿胖揍的他,不知道这块革命性的滑雪板将怎样改写他的一生。

“体验单板滑雪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就是我一生追求的东西。”仅仅是转弯这个基本动作 Jeremy Jones 就练习了很久才掌握。有人说他是天赋型单板滑手,如果真有什么天赋的话,“全力以赴”的热爱与勇气才是他真正拥有的“天赋”。1987年,12岁的 Jeremy Jones第一次乘坐缆车滑雪,并在之后成为斯托镇上第一个获得滑雪认证的滑手,家人开始意识到这个爱冒险的孩子在滑雪运动上的过人天赋。

随着年龄的增长,缅因州的卡拉巴塞特谷学院(Carrabassett Valley Academy),这所培养出众多奥运选手的私立滑雪学校几乎成了Jeremy Jones唯一的选择。放弃大学前往滑雪学校无疑是一场巨大的冒险,好在Jeremy Jones不仅顺利从CVA毕业而且展现出竞技滑雪的潜质。

16岁的Jeremy Jones从家乡来到户外之州的加利福尼亚,在一场职业滑雪赛中他拿到了第五名的好成绩和600美元的奖金,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职业单板速滑选手。然而彼时迅速崛起的单板滑雪运动伴随着诸多的问题和困境。差一点入选美国奥运代表队的他对日复一日的滑雪比赛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他问自己:20年后究竟还有多少乐趣?

悠长的思绪很快就被远征喜马拉雅的现实打断。

飘扬的经幡

远征“香格里拉之脊”伴随着加德满都的嘈杂鼎沸拉开了序幕。团队希望赶在季风来临的窗口期完成这次探险。但从踏上南亚大陆的那一刻,挑战就远超TGR与Jeremy Jones的心理预期。

他们被独特的“异域风情”所震惊,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陈旧破烂的汽车与说不上名字的交通工具将城市的每个角落塞得像沙丁鱼罐头;混合着香料与排泄物的灵魂气味在空气中酝酿发酵;叫卖声与汽笛声随着恒河“圣洁”的河水流淌在脑海里不断萦绕最终凝固;载着三个甚至更多人的特技摩托车让他们左躲右闪…直击感官与内心的周遭环境结结实实地给团队成员上了一堂“远离舒适区”的探险课程。

本文刊登于《户外探险》2025年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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