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吴曙天文存》前面
作者 书同
发表于 2025年11月

一百年前,章士钊在《评新文化运动》一文中有一句极为经典的话——“以适之为大帝,绩溪为上京”。此言语含褒贬,重剑无锋,却道出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即胡适这个新文化运动的旗手,以及他那“弹丸之邑”“邑小士多”的家乡绩溪,的确是彼时最大的“网红”、最关键的热词,叫人不服不行。今天引出此言,意在表明,新文化运动虽已久远,然其影响之余绪未绝,《吴曙天文存》的印行乃一有力说明。

吴曙天是何许人?用《吴曙天文存》主编胡维平先生的话说,是“绩溪的媳妇”。胡老师真乃高手,一句话就叫人听得明白。但好奇的人可能还会问:这个媳妇是哪里人?她是谁家的儿媳妇?脾气好吗?长得漂亮不?多大年纪了?读过书吗?生了几个娃?现在怎么样了?她与绩溪老公白头偕老了还是离婚了?回答这些问题,就有些难度了。想起当年我去北村访章衣萍故居,有人问我:“章衣萍是女的还是男的?”那种尴尬与失望,令我担心今天面对吴曙天之问时,可能会遭遇同样的情形,因此编一部《吴曙天文存》显得多么有必要,除非我们对这个“绩溪媳妇”无所谓、毫无兴趣。

关于吴曙天的身世,迄今难以搜寻。网上流行“翼城才女”的说法,说她是山西翼城人,是一个有才华的女子,深得鲁迅欣赏,等等。为此我曾电话联系过翼城史志部门工作人员,回答是当地志书无任何记载;又联系过杭州的朋友,托他们到吴曙天就读的母校原杭州女子师范去打听,也因事情年代久远、档案难查,没有结果。2024年,胡维平先生特地跑去翼城,找到当地史志部门以及吴姓居住的村庄,然而结果一样,也没找到任何史料记载。

近年有署名“东岛长离”的一篇帖子《扑朔迷离吴曙天》在网上流行,可能是迄今为止最为严肃、最有内涵的一篇谈论吴曙天的帖文,但所述吴曙天生平事迹也极为简略,限于史料,对一些问题不得不作推测之语。

我从网上查得林庚白、柳亚子所填的一首词,刊登在1933年2月1日出版的《新时代月刊》(第四卷第一期) “词的解放运动专号”上,词名《嘲曙天——浪淘沙》,这是拿吴曙天和章衣萍作填词的素材:“本是老板娘,变小姑娘,蓬松头发绿衣裳。

本文刊登于《书屋》2025年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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