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冬夜是被一锅鱼汤煨暖的
记忆里,父亲时不时会钓鱼回来熬汤。他系上围裙,从鱼箱里捞出刚钓来的活鱼,那些鱼在厨房的水池里蹦跳,鳞片在窗玻璃折射的光线下泛着微光。“鱼要新鲜,熬出来的汤才好喝。”他说着,手起刀落,刮鳞去鳃,去除内脏, 动作干净利落。
熬汤的锅是用了很久的铁锅,锅底早已被磨得发亮。父亲先倒入油,待油热了,放入去腥的葱、姜,再将鱼一条条滑入锅中。“刺啦” 一声,白气蒸腾,鱼的边缘瞬间泛起金黄。这一步须得用旺火快煎,既要让鱼皮焦香,又要锁住鱼肉的水分。然后倒入冷水,煮至汤沸, 父亲便撤去明火,转文火慢煨。这时的火候最是关键,他将灶上的火调得恰到好处,不一会儿汤锅里便泛起细密的气泡。父亲在一旁看锅, 不时撇去浮沫,偶尔搅一搅汤,来激发鱼本身的鲜味。
鱼汤通常是从临近傍晚时开始熬制,随着天色渐晚,窗外的光线逐渐昏暗下来,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厨房灶上的火苗闪烁跳动, 我感觉,汤锅里的咕嘟声仿若古老的渔谣, 唤起人类对海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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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食品与生活》2025年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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