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书治要·论语》

子曰：“导之以政①，政，谓法教。齐之以刑②，民免而无耻；苟免。导之以德，德，谓道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格，正也。”

【注释】

① 导：引导。政：法制教化。

② 齐：整齐，使整齐。

【译文】

孔子说：“用政令来引导民众，政，指政教。用刑罚来制约百姓，百姓会为苟免刑罚而服从政令，却没有羞耻心；苟且免于损害。如果用道德来引导他们，德，指道德。用礼法来整顿他们，民众不但有廉耻心，而且诚心归服。格，归向正道。”

【解读】

《群书治要·桓子新论》中有智慧的人讥讽邻人说“教人曲突远薪，固无恩泽，燋头烂额，反为上客”。他的做法实在令人感叹。杜绝火灾的根本应是以预防为主，而不是等火灾发生之后再去扑救，这时火灾造成的损失就无法补救。如同邻人认为帮助救火的人特别有功一样，看重的是问题出现以后的处理。这就是看问题的目光短浅，只着眼于当前之利。

“岂夫独突薪可以除害哉”，难道只有曲突远薪可以消除灾害吗？这个道理可以延伸到方方面面，治国、治病都是如此。高明的医生医未病，病还没有形成时就注重预防。真正圣明的君主，也应该是从根本上杜绝动乱。动乱的形成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在人心还没有偏颇的时候，就把百姓教育好、导归正途，动乱自然不会发生。而后世往往忽略了防微杜渐的重要性，祸患形成了，将军带兵去平乱，君臣百姓认为将军的功劳最大。而那些建议未雨绸缪的、有智慧的臣子却没有受到奖赏。这就叫“谋臣稀赏，斗士常荣”。这是分辨不清楚问题的本末、轻重的

表现。

通过淳于髡的例子，可以举一反三。各行各业处理任何问题，都应做到防微杜渐，这才是更高明、更节省成本的做法。《群书治要·尸子》中对此比喻说，假设一个人现在被关进了监狱，如果有人进入监狱把他救出来，使他免于牢狱之灾，他们全家人都会对他感恩戴德；但是那些教导人仁义慈悌道理的人，告诉人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警诫人们不能做危害社会之事，以此来保证终生都可以免于牢狱之灾，但是却没有人感激他。